。”
黑甲軍個個鐵面;說不放行那是一隻鳥兒也不肯放的;薄延邁過他們的陣仗;將梵華的手自兵器上扯下;拽著就往外拉:“陛下正忙著;沒空宣召你。”
梵華不肯走:“我想見見大美人帶回來的美人啊!”
薄延再不聽她的話;手上用了些力道;梵華被他拖著一個趔趄;腳下沒站穩;登時就趴在了雪地裡;鼻子裡嘴裡都是雪;嗆得她差點將才吃下的珍珠丸子吐出來。
“又吃胖了……”薄延卻無半分同情;搖搖頭;無可奈何;平時這個力道摔不著她;定是肚子上的肉又胖了一圈;連腿腳都站不穩當了。
梵華一聽;簡直氣哭;猛地抹一把嘴;吐出嘴裡的雪粒子來;抬起頭怒瞪著薄延:“老薄薄!餓了還不給飯吃;吃胖了又怪我!吃你們家兩口飯而已;天天要受你的氣!太過分了!討別人給你做媳婦去吧!但是你又長那麼醜;一輩子都討不到媳婦了!”
清心殿外守衛眾多;森嚴異常;因了梵華這幾句怒吼;薄延身後那些黑甲軍和守衛通通辛苦憋笑;仇五忍得最痛楚;連一直冰山面孔的袁出也忍俊不禁——薄相哪兒都好;唯獨這童養媳不是普通人。她如此篤定薄相醜到討不到媳婦兒;究竟薄相在未回長安之前是有多醜陋不堪?
薄延已不是第一次遭遇小貓反咬一口;他也不管旁人在不在笑;一本正經地上前去從雪地裡拽起梵華來;握著她的手不讓她犟開;彎腰低聲哄道:“回去給你做糖醋魚吃;別鬧。”
梵華眼睛立刻放光;剛要答應;又想起方才的狼狽;把臉一繃:“不!稀1!”
薄延嘆息道:“我還沒說完呢;還有紅燒肘子、桂花鴨;也不媳?”
梵華吞了吞口水;拿眼角瞅了瞅薄延;見他快要直起身子了;顯然是不想再跟她商量了;她忙一把將他的胳膊拽住:“不……勉勉強強吧;那些也不是很好吃;就一般般還能吃吧……但是;看在薄薄討不到老婆的份上;勉強吃幾口吧……”
薄延總算能站穩當了;從他的角度能看到她除了那張小臉外其餘的地方……他又嘆了口氣:“多謝你。回家吧。”
“嗯;不客氣;應該的;嘻嘻嘻……薄薄;先做紅燒肘子吧;我牙癢得很;想磨磨……”梵華挽著他的胳膊;全然忘記了來清心殿的緣由;心裡只惦記著那些好吃的;乖巧得不得了;薄延往哪兒帶;她往哪兒走。
等薄相攜著九命貓走遠;袁出哭笑不得;要是天下的女孩子都像九命貓這麼好哄;誰還愁討不到老婆?第一難哄的女人;怕就是清心殿內的那位皇后娘娘……
……
大帝回宮;不僅讓西宮太后震怒;整個朝廷不安;甚至讓整個長安的百姓議論紛紛的;恐怕都是那位來歷不明的皇后娘娘;思量著她該有多美貌多有賢能才足以母儀天下。大秦的百姓們都在想;任何女子都配不上他們的大帝;若非那位白娘娘自小在太后身邊長大;且命裡註定將為皇后;否則他們的大帝就算與薄相相守一生;也不該同平凡女子有所沾染。
無論大秦或是長安的百姓們如何翹首盼望;想要一窺那位皇后娘娘的真容;他們到底無緣得見;一切流言蜚語只源於揣測罷了。
與他們的鞭長莫及正相反;清心殿內專事伺候皇后娘娘的宮女內侍們個個苦不堪言;自瞧見那位皇后的第一眼;他們便傻了——任是從前如何天姿國色的女子;憔悴萎靡成那副模樣;眼神裡半點光彩都無;如何能與皇后這一身份相提並論?她配不上大帝;遠遠配不上;哪怕是十個她、百個她也配不上。
可這些內侍宮女都苦於自己是凡夫俗子;揣測不了聖意;大帝寶貝似的抱著那女人回宮;連梳洗、換衣、擦手這些最平常瑣碎的事都親自來做;且做得嫻熟;顯然並非初次。他們尊貴的大帝陛下;竟要替一個平庸的女子做到這個份上;何苦來的?
“婧兒;醒了?”將國事丟在一旁;一聽宮人說皇后醒了;君執忙趕回了正殿寢宮。他被百里婧鬧得筋疲力盡;雖說嘴上行動上饒不了她;可到底不是鐵打的身子;加上心中憂慮;不免有些疲憊之態。
百里婧不理會他的問詢;繞城一週耗費了她太多力氣;她的腿折了還未痊癒;渾身到處都不舒服;可她不說;翻了個身朝龍塌裡面側臥;不願瞧見他。
君執見她不鬧;乖乖睡了;一面憂慮;一面又覺寬慰;她好歹沒再說要死。他看了她一會兒;遂脫了靴子爬上龍塌;替百里婧揉著肩膀和腿;她不說話;他卻想博她一回顧:“行了許多日的路;難受吧?宮裡不冷;倒是有些乾燥;我讓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