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塊,帶著特別的蜻蜓眼,世間不會再有第二塊。”
百里婧聽得很驚訝,越發仔細地琢磨起這雷石來,她邊看邊無意地問道:“真有意思……什麼時候得的?怎麼現在才給我看啊?”
她本是無心的問,聽者卻不知如何作答,司徒赫看著她專注的側臉,勉強擠出笑容道:“喜歡麼?喜歡就拿去玩吧。”
他說得很隨意,百里婧應得也很隨意:“好啊!”然後,她抬起頭來,盯著司徒赫的眼睛,道:“赫,不是想送給我做生辰禮物吧?你已經答應我要奪頭籌了!”
司徒赫額前的發遮住長長的傷疤,他的眼眸躲閃,伸手在她的頭盔上不輕不重地推了一把,別開頭去,語氣很是不耐煩道:“知道了,你要什麼都送給你,婧小白你煩死了!”
百里婧被他推得歪倒在草地上,這世上大約只有赫和黎戍等人說她煩,她一點都不介意,她笑嘻嘻地爬起來,盤腿坐好,繼續埋頭研究那塊神秘的雷石。
司徒赫專注地看著她,她笑,他也跟著笑,鳳目溫柔卻含著淡淡愁緒,偶爾有一兩片樹葉落下來,落在她的肩頭,他替她摘去……
這溫馨一幕恰好落在不遠處黎家兄妹的眼中,黎戍習以為常地要抬腳走過去,黎狸心裡卻不知何種滋味,彷彿天地間只剩下那兩個人,她從未見過赫將軍如此溫柔,他的眼睛一刻都不曾離開婧公主。
“大哥,別過去……”黎狸忽然拽住黎戍的胳膊。
“幹嘛不過去?”黎戍回頭看著她。
黎狸低頭看著胸前的長命鎖,小聲支吾道:“別打擾他們呀。”
黎戍對這個妹妹是一點辦法都沒了,他狠狠在她的頭上敲了一下:“不懂事的小丫頭!欠收拾!”
罵完,他高聲朝樹底下那兩人喊道:“嗨!赫將軍!婧小白!”
看到司徒赫陡然抬起的頭和褪去的笑容,黎戍眯著小眼睛笑得一派無辜,邊朝那邊走,邊揮手示意,彷彿渾然不知犯了什麼錯誤。他負責敲碎夢境,婧小白是個傻丫頭,司徒赫更是個豬腦子,有本事一輩子在一起,否則,越是纏綿越是痛不欲生。
黎狸也跟在她大哥後頭走過去,然後,坐在樹底下,看到婧公主若無其事地把手裡的東西拿給他大哥瞧,他大哥抬眼瞅了瞅赫將軍,赫將軍神色不自然地別開了臉。
“雷石?這玩意兒倒稀奇,爺從沒見過!”黎戍拿著那蜻蜓眼的雷石翻來覆去地端詳了好幾遍,隨後笑嘻嘻道:“婧小白,沒啥了不起的,就一塊破石頭,還黑乎乎的,放到古玩店估計都沒人要,別聽赫吹得多神秘,他小子就會誆你,你還當個寶貝了!”
百里婧護短,哪能讓黎戍這麼貶低她的東西,一把搶過來,順便踹了黎戍一腳:“赫才不會誆我!”說完,她朝黎戍攤開手:“你的禮物呢?”
黎戍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罵她呢,見她這麼厚顏無恥,哼道:“婧小白,你丫臉皮真厚,爺來參加這狩獵,已經算是很給你面子了,還想要禮物,沒門兒!”
“哦,原來黎少爺是給我面子才來的,我去跟父皇說……”百里婧說著就要站起身,黎戍一把將她按住,急得四下張望:“我去你的婧小白,你、你要害死爺!那麼多人的禮物,你待會兒要收到手軟,還不知足!”
“我就是要看看你的心意……”百里婧不依不饒。
“爺對你沒心意,爺煩你……”黎戍翻白眼。
黎戍一來,場面就熱鬧了,只聽到他和百里婧的爭吵,從小吵到大,黎狸半句話都插不上,一雙大眼睛在三個人身上來回地看,偶爾與司徒赫視線對上,他的鳳目毫無波瀾。
黎狸忽然想起從前自己的性子多麼聒噪,多麼飛揚跋扈,在大哥的口述中,赫將軍和婧公主比她更甚,可如今看來,如果心裡藏了一個愛的人,在他或者她的面前,他們都無法再口若懸河,她感同身受地揣測著赫將軍的心思,她想她很明白他的心。
幾個人正在玩鬧,有內侍上前來請他們,原來是午膳準備好了,狩獵這麼大的場面,也許一日並不能盡興,所以事先預備下了帳篷、食物等。王公大臣各自有不同的安排,並不能與聖上一同用膳,只是晚上預備著為婧公主慶生時舉行歡慶大典,到時候各家都要獻上禮物,將獵物烤制,齊享盛宴。
在景元帝的大帳中用膳的不過幾位皇子、兩位公主和一位駙馬,這是百里婧與韓曄在小溪邊分開後再次相見,也是許久以來頭一次同桌用膳。百里落很伶俐,並沒有讓太監宮女動手,親自為景元帝佈菜,這些人裡頭獨她不會武功,因此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