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裡?!”
百里婧隱忍許久的眼淚唰一下掉落,委屈且堅定道:“我來找你,終於找到你了。”
司徒赫根本沒有開心,他怒不可遏地推開她:“你快點走!現在!馬上走!我能怎麼樣?我很好……”他急得快瘋了:“我真希望這是我做的一個夢……”
他不擔心自己,他只擔心她。他司徒赫什麼都不怕,可他心愛的姑娘在這裡,他一瞬間害怕得快死了。要是他們抓了她,要他怎麼樣,他就會怎麼樣,根本不會再有一絲反抗,因為她是他今生唯一的死穴。他是想她沒錯,他想見她沒錯,可絕不應該在敵營之中見到她。
百里婧和他是一樣固執的人,又怎麼可能退讓,她攙扶司徒赫起來,架著他往外走去,笑道:“赫,我們一起走……”
正在這時,帳篷的簾子被一把掀開,銀月的聲音跟她的人同時進來:“好啊,原來你是東興的奸細!哄騙了綦哥哥,你真是該死!”
銀月用鞭子指著她,氣焰囂張道:“你們走不了的!還有你,司徒赫,你的這個在我手裡,你還想挨多少鞭子,臉上那道疤可一輩子都消不了了……”說著,她得意地揚了揚手中的銀吊墜。
司徒赫臉色泛青,唇上一絲血色也無,他已經顧不得平安符了,它的主人就在他身邊,而他此刻手中沒有劍,無力保護她,這是自習武從軍以來,最無助的時刻,連糧水用盡被突厥人俘虜時也不曾如此無助。
“婧小白,你聽話,快走……”他的聲音啞的不像話。
百里婧果真聽話地放下了他,腳下斗轉星移,轉瞬便到了銀月身邊,左手握住她倉促揮出的鞭子,右手掐上了銀月的脖子,明媚的雙眸中滿是殺意:“你可以殺了他,讓他作為大興堅貞的將軍死去,但你不可以侮辱他,誰都不可以……”
“卡擦”一聲,銀月的喉骨被捏斷,百里婧鬆了手,銀月的身子倒了下去,手無力地鬆開。
百里婧將那枚銀吊墜從地上拾起,轉而回到司徒赫的身邊,將銀吊墜重新放入了他的衣襟中,笑道:“帶上它,一定可以平安地闖出去。”
說著,也不等司徒赫反應,百里婧為他套上了突厥士兵的外衣,架著他走出了帳篷。
沒有走出多遠,突厥士兵就團團圍了上來,百里婧正在絕望之時一隊黑衣暗衛從天而降,個個都是高手,很快劈出一條道來,當中一人喝道:“婧公主快走!”
知道她是誰,很顯然是大興的人,然而他們卻不敢露出真面目,這讓百里婧很迷惑。根本來不及多想,她扶著司徒赫且殺且退。然而,這是突厥大營,一隊隊突厥士兵舉著火把圍了過來,眼看著在劫難逃,西南方向忽然火光沖天,接著是東北方向……
突厥人的帳篷隔得近,最怕的就是火,這會兒所有人都慌了,如果不救火,整個突厥大營都會被燒掉。
於是,有人跑去救火,有人繼續圍攻百里婧等人,黑衣暗衛雖然都是高手,卻雙拳難敵四手,死傷過半,一片混亂中,百里婧不知該往哪裡去,司徒赫被虐待了許久體力不支,儘管一直靠毅力支撐,還是倒了下去。
“赫!”百里婧單手抱不動他,身子被帶得一矮,突厥士兵的尖刀已經刺了過來,她倉惶間用左手去接,手心沒有碰到鋒利的刀刃,卻被一隻大手握住。
百里婧回頭,有個男人穿著突厥人的寬大衣服站在她的背後,將那些兵刃全部擋住,他的臉上帶著半截銀色的面具,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反射著亮光。所有靠近他的突厥士兵無一活口,地上橫屍遍野,他的衣服卻不沾半點血跡,可知男人的武功深不可測。
在突厥士兵畏懼之時,又一隊暗衛湧了上來,那個男人推百里婧入黑衣人中,出聲道:“帶她走!”
“不!我要和他一起走!”百里婧掙扎出來,固執地將司徒赫扶了起來。
那個男人抿著唇,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他衝上前一把將司徒赫扛在了肩頭,在百里婧的驚愕中拽著她的胳膊往前奔去,低沉的嗓音夾著嘲諷:“不走,那就一起死好了。”
突厥士兵越來越多,前路已然走不通,整個突厥大營一片慘叫廝殺聲。那個男人忽地停下了腳步,將肩上扛的司徒赫放了下來,右手大力一帶,將百里婧甩進了馬廄內堆積的草垛裡,動作粗魯極了,看起來像在生氣。
百里婧狼狽地撞在乾草堆裡,滿身都是草屑,卻一點都不疼,她顧不得摘掉頭髮上扎人的乾草,望著男人道:“你是誰?”
男人身形高大,穿著突厥人的寬袍更覺得他偉岸無比,他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