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似無的淺笑也意味不明。
絕口不提愛情,也絕不互相恭維,承認彼此的不好,藉以消除對方的戒心,這是奪取一顆怯弱之心的不二法門。當然,前提是,他是個虛弱的病秧子。
百里婧咬了咬下唇,折身拿過一旁的食盒,道:“我煎好了藥,快趁熱喝了吧。”
墨問注視著她手裡的青瓷小碗,濃濃的藥香味撲鼻而來,他的眉頭微微一皺。
遠山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將一件披風蓋在了墨問身上,順便開口道:“婧公主,這藥就由遠山來喂好了,天色不早了,遠山讓人送您回去休息吧。”
百里婧抬頭看他,點頭道:“也好。”
她正要起身,卻被墨問握住了右手,他就著她的手舀起一勺藥汁,送到了自己唇邊,張口喝了下去。
“大公子……”遠山目瞪口呆。
墨問恍若未聞,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動作,末了,鬆開手,用眼神示意百里婧,唇邊的笑無辜無害——
他要她喂他喝。
和那個清晨他就著她的碗喝粥一樣,偏執得那麼理所當然。
百里婧無奈,只好一勺一勺喂他。
濃黑的藥汁,撲鼻的苦澀,他卻喝得津津有味,彷彿在品嚐絕世佳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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