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唬住了。
荷花見她消停了下來,便站直身子道:“我已經請了大夫來,孩子年紀小,還是應該好生檢查檢查,不能太大意了,你若是覺得這樣能夠接受,咱們先到裡面坐下等大夫可好?”
那女人沒想到縣太爺夫人說話會這樣溫柔,非但沒對自己露出厭惡的神色,反倒十分和氣地跟自己商量,頓時慌了手腳,磕磕巴巴地說:“行、行……都、都聽您的……”
荷花拉著小男孩兒的手率先進去了,後面兩家人面面相覷,最後在差役的催促下,也都跟著魚貫而入,門口看熱鬧的人大多散了,還有些實在閒得無聊的人,在衙門口的樹蔭下蹲著聊天兒,想等著看一會兒會不會再鬧起來,就算看不見裡面,能跟這兒聽個牆角也是好的。
進到縣衙之後,眾人都安靜了許多,畢竟不比在街上,縣衙裡的擺設和氣氛,都會讓從沒進來過的百姓產生一種壓抑感,連那個潑辣的女人都沒敢再亂鬧什麼,搬來不少凳子之後兩家人紛紛落座,東邊一家西邊一家,中間隔著老遠,很有些楚河漢界的意味。
苗兒這會兒領了大夫回來,荷花讓大夫給二嘎檢視了傷勢,並沒有什麼大礙,血也已經都止住了。
大夫給二嘎頭上的傷口上了藥,又叮囑了這幾日不要吃辛辣刺激的東西,不要吃發物免得影響傷口癒合,便拿著荷花給的診金離開了。
經過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兩家人這會兒都已經沒了最開始的氣勢,全都安靜地坐在自個兒的位子,等著荷花開口說話。
荷花招招手把二嘎叫到自己身邊,幫他脫了染血的外衣,換上立明新買回來的衣裳,然後才柔聲問:“二嘎,跟我說說今天是怎麼回事兒好不好?”
“好……”二嘎穿著新衣服,十分不適應地扎著手,站在荷花身前,慢慢地說,“我哥領我出來玩兒,然後鄰居家的大明哥也出來玩兒,他和我哥要鬥雞耍,我就在一邊兒自己玩兒,後來他一使勁兒把我哥頂了個跟頭,我哥爬起來看衣裳髒了,就跟大明哥打起來了,我看他倆打就想上去給扯開,結果我哥一拳頭打過來,大明哥的拳頭也正好兒打過來……”
二嘎說話有些慢,但在荷花鼓勵的目光下還是一五一十地大致說了個明白。
荷花揉揉二嘎的頭髮問:“那你生不生大明哥的氣?生不生你哥的氣?”
二嘎連忙搖頭,“大明哥總帶著我玩兒,也不嫌我小,別人欺負我的時候大明哥還幫我,他和我哥都不是故意的,二嘎不生氣。”
“二嘎真是好孩子。”荷花立刻表揚了二嘎,然後抬頭看向下面另外兩個孩子,“那你們兩個呢?生氣嗎?以後還一起玩兒嗎?”
兩個大孩子對看了一眼,雖然都撇了撇嘴角扭頭,但是又都慢慢地轉回頭去,然後大明撓了撓頭髮道:“是我不對,我不該那麼使勁兒頂你,以後還一起玩兒不?”
二嘎的哥哥聞言也不好意思了,扭捏道:“其實是我不對,我輸了就跟你打架,太輸不起了,你不生氣我就還跟你一起玩兒。”
“你們三個都是好孩子,過來跟這個姐姐去洗洗手,給你們準備了點心,是給你們今天的獎勵,以後大家一起玩兒,不許再胡亂動手了知道嗎?”
“知道了。”兩個大孩子都點頭答應,然後勾肩搭背地跟著苗兒走了。
荷花這才收斂了臉上笑意,看著下面的兩家人,沉聲道:“不過是孩子們之間的玩笑打鬧,他們還小不懂事兒,你們這些做大人的也跟著不懂事兒?誰家的小孩子不是這麼摔摔打打的長大的。孩子們都很快就沒事兒了,你們幾個大人就為了這點兒小事打成這樣,就不覺得在孩子面前丟臉嗎?”
底下的人都低頭不說話,唯有那女人不依不饒地叫道:“合著不是你的兒子,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了,我自個人的兒子自個兒心疼,我……”說著就又要嚎起來。
“閉嘴!”荷花呵斥一聲,“少在我面前弄這一出,我雖然年輕沒有孩子,但是我家裡兩個弟弟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教孩子什麼的,我不敢說我做得有多好,但是總比你要強得多,你若是真為了兒子好,為了你兒子今後能成才,你就該改改你這潑婦的脾氣,如今孩子還小,不懂得這些,再大些去唸書保不準就會被人笑話他有個撒潑打滾的娘,難道好聽不成?”
荷花一番話把那女人說得臉色慘白,張了好幾次嘴都沒說出話來。
荷花的話卻還沒說完,繼續道:“我聽說你們已經搬了好幾次家了,每次都是因為你與鄰居打得住不下去了,如果有一兩戶人家與你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