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兩個人都覺得詫異不已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人聲,有個人大聲地笑道:“難怪那個熊瞎子那麼發狠,剛才拼命的跑,原來是個帶崽子的,這回可是划算了。”
“咦這小熊身上捆著的好像是人的衣服,這是咋回事?”另一個稍微低沉些的聲音奇怪道。
“那熊瞎子若是找到了小熊就該停下來才是,為什麼反倒跑遠了?”先前說話的人的語氣變得有些謹慎起來,“先別管這小崽子,左右也跑不掉,痕跡是往這邊去的,咱們先去看看。”
兩個人走過來一看,熊瞎子躺倒在地上已經沒了呼吸,一個少年手握柴刀站在熊的身前,身後還坐著一個似乎嚇壞了的小女孩兒。
“嘿,小夥子,沒事兒了,先坐下來回回神兒。”一個人先上來扶著良子到一旁坐下。
另一個上前檢視熊身上的傷痕,忍不住道:“老四你過來看,這小子挺有一手的啊,你看這刀,還真是扎的夠準的,不過柴刀終究還是不夠鋒利,他的力道也不夠,若不是有你先前的一刀讓這熊已經是快要不行了,這兩個孩子今個兒怕是就得交代在這兒了。”
荷花耳中雖然能聽到這兩個人的說話,但是說得是什麼卻要半晌才能想明白過來,半晌才明白原來是那兩個人在獵熊瞎子,已經把熊瞎子打傷了,但是熊瞎子可能是聞到了小熊的氣味,忍著傷一路跑過來找小熊,正好看到小熊跟著自己和良子,頓時就把怒火都發到了良子和自己身上。
她剛想起身兒去檢視一下良子怎麼樣了,但是稍稍一動就覺得腳脖子鑽心的疼,看來剛才絆的那一下子是扭得不輕,只得扭頭問:“良子哥,你咋樣了,沒事吧?你咋滿臉的血?你受傷了?”
被稱作老四的那個人上前檢視了良子一下,笑著對荷花道:“小丫頭別怕,你哥身上的血只不過是濺上去的熊血,沒啥事兒。”然後又拍拍良子的肩膀道,“小子挺不簡單,以後長大了肯定是個爺們。”
荷花見另一個人已經把小熊抱了過來,忙揚聲道:“那小熊是我們的,那……那衣服是我良子哥的,你們不能殺小熊”
“嘿,小姑娘,都不能走了還惦記著熊呢?”抱著小熊的那個人嘿嘿笑了幾聲。
“你們都已經殺了大熊了,就放過小熊吧……”荷花目露懇求地說,看著那小熊還在絲毫不知道愁苦地抓耳朵,壓根兒都不知道它的媽媽已經斃命了,這會兒就在它身下的地上漸漸冷去,“不然它太可憐了……”
良子忽然開口制止了荷花道:“兩位大叔,我們什麼都不要,你們只要把衣裳還給我就好了,我們就住在山腳下的,離著不遠,就不打擾二位了。”他說罷起身兒活動了一下被嚇得有些僵硬的手腳,然後朝那兩個人點了點頭,拿過自己的衣裳,過來背起荷花就朝山下走去。
直走到估計那兩個人聽不到的地方,良子才道:“荷花你咋恁大的膽子,敢跟他們討價還價,那兩個人能殺熊自然也能殺人,在那深山老林裡,被他們做掉了也是神不知鬼不覺得,你還敢給跟他們要小熊。”
荷花聽了良子的話才覺得後怕起來,輕聲道:“對不起,我只是……只是覺得那小熊還什麼都不懂,真的挺可憐的……”
良子聞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反倒安慰荷花道:“算了,其實就算他們放過小熊,它那麼小沒有母熊的保護也沒人給它找食物,它也還是活不下去的,所以你也用不著覺得心裡難受,被山裡的野獸吃掉和被那些人殺了,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區別,說不定被那些人殺了還能乾脆痛快一些。”
荷花只能默默的點點頭,然後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道:“良子哥,可千萬不能讓我娘知道今天的事兒,不然我這輩子怕是都別想進山了。”
兩個人找到一處山裡的溪水,洗乾淨了身上和衣服上的血跡,大致地收拾了一下儀表,良子這才揹著荷花一路回家去了。
饒是如此,方氏見兩個人這樣就進門了,還是嚇了老大一跳,趕緊上來問:“這、這是咋了啊?”
“沒啥,我在山上沒踩好扭傷了腳,差點兒滾下去,良子哥回身把我拉住了,結果弄得兩個人都這麼狼狽了。”荷花忙按照跟良子在路上編好的說辭對方氏說道。
方氏從良子手裡接過溼答答的衣裳,一個勁兒地嘮叨道:“你肯定又是心不在焉了才會沒踩穩的,你說你這丫頭,什麼時候才能不再三心二意的,你倆也是,摔了也就摔了唄,衣裳髒了回來我洗就是了,咋還能想起來去洗衣服,我可真是都不知道說你倆什麼好了。”
良子進屋把荷花放在炕上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