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蟻群的注意力之後,布萊特直接踩在如地毯一般密密匝匝的螞蟻上衝了進去,他握住蟻后的長觸角,把它從裡面拖了出來,當他這樣做時,大批次的兵蟻和工蟻隨之轉移了目標,跟隨著蟻后的屍體行動,當布萊特把蟻后的屍體拖到走廊時,主機室裡幾乎一隻螞蟻都不剩了。
布萊特毫不猶豫地把蟻后的屍體往樓下一扔,蟻群也蜂擁著從外側的牆壁上爬了下去,葉遲還在拍著身上的螞蟻,他的面板很敏、感,因此格外怕癢,露出的胳膊上到處可以見到抓出來的紅色痕跡,布萊特的兩條腿上也都是螞蟻,並且有想上延伸的趨勢,他拉住葉遲的手從側邊的樓梯往樓下跑。
而另一批蟻群則跟在他的身後湧了過來,一早就聽到動靜的弗朗西斯費勁地揹著半昏迷的卡爾等在樓梯口,等看到布萊特的身影之後,忙不迭跟著他們往下走。
經過一小段時間的休息,弗朗西斯終於從絕望激動的情緒中恢復過來,背起卡爾來雖然有些踉蹌,但還算輕鬆,從三樓樓梯拐角處的窗子可以看到院子裡面聚集了大批的螞蟻,而那隻被埋在廢墟下的灣鱷不知什麼時候爬了出來,它嘴裡正咬著蟻后的屍體怎麼也不鬆口,而兵蟻則嚴嚴實實地把灣鄂包裹了起來,像某種扭曲的藝術品。
因為兵蟻攻擊而導致的痛苦使灣鱷奮力掙扎著,它的尾巴掃到了大廳的立柱上,立柱一歪,瞬間倒了下來,原本就塌陷了一半的研究所又隱隱有崩塌的趨勢。
四人的身上已經爬了不少的螞蟻,而身後的螞蟻也在緊追不捨,他們離大門還有一段距離,尤其是負重的弗朗西斯,眼見著就要被螞蟻追上了,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轟隆的爆炸聲,火舌、灰塵、磚塊,一同湧了出來。
巨大的爆炸讓本就不堪重負的大樓整個傾塌了下來,四人也被衝擊波衝出了老遠,在水泥上滑行了一陣總算停下來。
布萊特率先從漫天的塵土中抬起頭,“葉?”
“這裡。”葉遲灰撲撲的臉從灰塵裡抬了起來,布萊特總算鬆了口氣,一把把他摟在懷裡。
“傷口。”葉遲的指尖在布萊特臉上的傷口處輕輕摩沙著,那是剛才被飛出來的磚塊劃傷的。
“不礙事。”布萊特也不管葉遲的臉是否乾淨,忍不住親了一口。
他正要拉起葉遲,褲腿突然被拽住了,弗朗西斯跟鬼似的臉孔在煙塵中若隱若現,“搭把手,抬下卡爾。”他的嗓子嘶啞。
布萊特嘆了口氣,“我有時候太佩服你了,醫生。”
作者有話要說: 強悍的醫生和老是躺槍的卡爾……
☆、劇烈衝突
布萊特粗魯地將卡爾一把扛了起來,葉遲看了一眼踉踉蹌蹌的醫生,竟然也主動伸手扶了一把,四人狼狽不堪地爬上了車,布萊特回頭看了一眼後座的卡爾和弗朗西斯,弗朗西斯正喘著粗氣試圖給卡爾弄一個舒服的姿勢。
即使在昏暗的車廂裡,布萊特也能看出卡爾的臉色十分不妙,他微微皺了皺眉,對上弗朗西斯抬頭看過來的眼神,兩人對視了片刻,布萊特沒說什麼,轉身回去發動了越野車。
布萊特開得既快又穩,過了兩個多小時,他們就回到了醫院,車剛一停穩,弗朗西斯就將卡爾拖下了車,布萊特搭了把手,把幾乎沒了聲息的卡爾抬到了二樓手術室。
手術燈亮起,弗朗西斯連自己身上的傷也顧不上處理,他暴露在外的面板上除了蟻酸燒傷,最後的爆炸也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傷害,處處可見皮肉外翻的嚴重傷口,但他彷彿察覺不到似的,往滿是傷口的手上倒酒精消毒的動作平穩冷靜,布萊特站在門邊看著,忍不住揚了揚眉。
葉遲站在他身邊,“痛?”他誤會了布萊特的神情,有些緊張地要脫布萊特的衣服。
布萊特按住了他的手,“不,我沒事。”他微笑起來,“你呢,身上還癢嗎?”
葉遲一開始對那些變異螞蟻的毒液表現敏感,抓得身上全是血痕的樣子布萊特還記得很清楚。
葉遲摸了摸脖子,搖了搖頭,他白皙的面板上已經看不出抓撓的痕跡,連一個小紅點兒都沒有。“後來就不癢了。”葉遲說。
他剛說完,就打了個呵欠。
布萊特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六點,葉遲今天沒睡午覺,再加上剛剛緊繃神經高強度的戰鬥,感到疲倦也很正常,“你去睡一會兒,我在這兒幫他們看著點。”
葉遲眨了眨眼,溫順地在布萊特額頭上留下一個晚安吻,就慢吞吞地回病房去了。
布萊特目送他離開,接著雙手抱胸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