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也不是故意的,條件反射,我很害怕。”麗莎有些語無倫次地解釋著,接著沮喪地總結,“我很對不起他,但繼續留在這裡我們真的會死的。”
弗朗西斯以耐心的口吻向她說道:“你錯了親愛的,假如不留在這裡等布萊特,我們才會死。”
麗莎抱著膝蓋,她將臉埋了起來,“我不想死……”
“我也不想死。”弗朗西斯又去探了探葉遲的呼吸,覺得那微弱的呼吸彷彿即將爆發的火山的吐息,於是他從醫療包裡找出一支消炎針劑,給葉遲打了一針。
“沒有人想死。”弗朗西斯漫不經心地敷衍道,將廢棄的針頭隨手扔了,視線落到布萊特交給葉遲的箱子上,即使在昏迷中,葉遲也緊緊握著箱子的把手。
房間裡陷入一片死寂,過了一會兒,葉遲忽然動了動,剛開始弗朗西斯以為葉遲醒了,但很快葉遲的表現推翻了他的想法。
葉遲清瘦的身體在椅子上劇烈地痙攣起來,他再也握不住箱子,合金製成的銀白色冷凍箱“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而葉遲自己也摔到冰冷的地面上,他雙眼緊閉,臉上滿是汗水,甚至唇角溢位一些帶著血絲的泡沫來。
弗朗西斯的目光只是在冷凍箱上停留了一瞬,便很快滑了開去,他站了起來,鬆快了一下蹲得發麻的腿,接著快速給葉遲做了個簡單的檢查,葉遲實在痙攣地太厲害了,他不得不花費一點力氣將他像離水的魚一樣亂蹦的身體按住。
心跳紊亂,每分鐘心跳速度幾乎到了兩百跳,翻開眼皮,眼白處充滿了鮮紅色,弗朗西斯對此很熟悉,這是生物感染C病毒末期特有的症狀之一。葉遲露在外面的手臂上血管暴起,一條條彷彿蚯蚓一般在白皙滑膩的肌膚上掙動,看起來十分可怖。
儘管葉遲並沒有表現出其他末期症狀,但看他的模樣,弗朗西斯也不覺得他有活下去的可能。他抬頭看了一眼電腦上的倒計時,還有兩分鐘。
他又將視線落到那隻冷凍箱上,手指微微一動,卻聽見麗莎驚恐嘶啞的聲音,“他怎麼了?他要死了嗎?天,布萊特發現了會殺了我們的!”現在麗莎對布萊特的恐懼已經到了峰值。
弗朗西斯眉毛抽動了一下,輕輕嘆了口氣,他從醫療包裡取出一支止痛劑,整個身體壓在痙攣得愈發嚴重的葉遲身上,咬著牙將止痛劑打了進去。
接著他開始用輕柔的語言安慰顯然陷入莫大痛苦的葉遲,沒辦法,他的醫療包裡並沒有多少東西,打完了止疼劑,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所謂的精神療法了。
弗朗西斯念得口乾舌燥,簡直覺得把自己一生的溫柔都用完了,葉遲的情況卻沒有明顯變化。弗朗西斯注意到,葉遲被剪得十分圓潤的指甲正在不斷抓撓地面,雪白的金屬表面上有著肉眼可見的抓痕,並且抓痕正在不斷加深,一些金屬碎屑沾上了葉遲的指尖。
弗朗西斯驀然站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時間,只有十五秒左右了,最多還有兩分鐘,布萊特就會回到這裡,不知道葉遲能不能撐過兩分鐘再變異。
弗朗西斯一邊默默考慮,一邊向麗莎那裡靠近,麗莎看著葉遲如今的模樣,反而鎮定了下來,她沒有看弗朗西斯,只是輕聲地說:“真可憐,這是我害的,天哪,大衛,他跟你一樣痛苦,我竟然做了跟那混蛋一樣的事。”
她沉默下來,眼淚不斷地滾了下來,她被布萊特恐嚇的時候沒有哭,被打成這樣也沒有哭,但現在,看著痛苦不堪的葉遲,她哭得像個孩子,“大衛,大衛,都是我的錯,我不是個乖女孩兒,我還和那混蛋接吻了,大衛……”
接著她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向葉遲走去,她沒有弗朗西斯那麼大的力氣,不可能壓制住掙扎痙攣的葉遲,只能勉強將葉遲的頭捧起來,使他停止不斷撞擊地面的行為,她盡全力摟著葉遲,微暖的手不斷撫摸著葉遲汗溼的側臉,“對不起,對不起,大衛……對不起,小傢伙。”她語序混亂,但聲音和動作都極盡溫柔。
弗朗西斯站在門邊,藍色的眼睛冷淡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正在這時,他聽見了腳步聲,布萊特回來了。
弗朗西斯考慮了一下要不要開門,但他只猶豫了一秒,就趕在布萊特開槍之前開啟了門。
現在主電腦已經將葉遲的許可權當做病毒完全清除,電腦碩大的光屏上不再顯示歡迎的字樣,而是警告他們儘快離開的語句。
幸好現在主電腦沒有多餘的電力可以做清除行動,弗朗西斯漫無邊際地想著,看著布萊特帶著凜冽的殺意走向葉遲和麗莎。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