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見面就留下了。
在他休假的一個月裡,我後來當然是叫他“爸爸”了,但叫得不響亮,不親熱。他也不再逼我,只和弟弟玩,對我很冷淡。
他的假期滿了,要回新疆的部隊了,媽媽帶著我和弟弟去火車站送他。臨上火車時,他把弟弟抱在懷裡親了又親,鬍子扎得弟弟又叫又笑。我在旁邊看著,心裡很羨慕,很想他也抱我一下。如果他抱我了,我一定會很親熱的叫他“爸爸”的。但是,沒有。
他把弟弟放回地上,和媽媽揮了一下手就上車了,都沒有特地看我一眼。
火車開的時候,我哭了。
以後,我和父親每年見一次。在他回家探親的一個月的假期裡,我和他之間連話都不多說。我們只有在吃飯的時候坐在一起,而他在家的時候,是用軍營的要求來要求我們的。吃飯的時候要坐端正,不能說話,吃一碗飯的時間不能超過十分鐘 。在他的威懾下,我倒是改掉了“含飯”的毛病,低著頭,連菜都不敢多夾,不到十分鐘就吃完一碗飯,然後躲回屋裡。
晚上,爸爸不是去戰友家串門就是和弟弟下棋。他對我說話總是用嚴厲的口氣,而且言簡意亥。而我也總是恭敬的回答,簡單扼要。
我們之間從來沒有坐在一起聊過天,也不開玩笑。
等我長大成|人之後,我才發現,這種和父親關係的冷淡是人生的一種缺憾。
第八章 鳳凰塔上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