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微低,心中卻在哀號,天哪,偷窺人家還被當場抓到,她真的沒臉見人了!
“有話就說,我記得你的牙齒可是很利的。”對她眨了眨眼,他意有所指道。
“呵呵。”聞言,拘謹的心終於放下,她也搞不清楚怎麼她今天在他面前,總有種莫名的顧忌,不能暢所欲言。
“阿磧,你是這家畫廊的人嗎?”既然他都給她發言權了,她當然就不用再《一厶得這麼辛苦了。
“是也不是。”他給了她一個模擬兩可的答案。“問這做什麼,你不是單純來看石青的作品的嗎?”
“其實除了看作品,我還有一份報告要交……”她老實的坦承,把上禮拜和數授Meeting遲到的事說了一遍。
“……所以我才想透過畫廊的人,問問有關石青大師的一些事……”最好是能找到據說最瞭解石青大師的沈意藍。
“嗯哼。”
“阿磧,你能幫我嗎?這是攸關我能不能畢業的重要關鍵耶。”習慣一切靠自己的她,沒發覺此時她正在對一個只見過幾次面的男人撒嬌,即使這個男人早在三年前就在她心底紮根發芽。
“藍,我真不知該說你聰明還是笨。”突然他嘆了一口氣。
“效?”
“你叫我什麼?”他反問。
“阿磧啊。”她一臉狐疑。
“沒錯,這樣你還猜不出來嗎?”
“阿磧,你在說什……阿磧、阿磧、石青……”藍可蔚像是想到什麼般,雙眼圓睜的盯著他。“你不會就是……”
證實她的猜想,阿磧就是眾人找都找不到的神秘攝影大師“石青”,藍可蔚簡直不敢相信她的好運。
繳交報告的期限是一個星期,依照那天兩人在休息室討論的前提來走,在前三天畫展結束後,藍可蔚也已經準備了一些相關資料,其餘四天時間,在她的租屋中,他們才真正開始一問一答。
“……這次個展的作品,你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來拍攝?”
“在你的眼中,能讀出這作品中想表達的意境嗎?”不光是藍可蔚發問,陸豪磧也會依問題提出反問。
“嗯……自由……”她釋出渴望的視線,她會迷上石青的作品,有大半是他拍攝畫面散發出的色彩,狠狠敲擊了她內心的渴望。
或許是因為家庭環境的關係,她總是習慣守在同一個地方,或許她沒有想像中的樂觀,所以她渴望著他鏡頭底下捕抓到的自由……
“沒錯,自由,翱翔天際的野生鳥兒,沒有任何拘束,無憂無慮的展翅飛翔……”他就像遇到知音人般,雙眼發出懾人的光彩,暢所欲言。
“……其實‘攝影’在一開始的定義是——”以光作畫“、”真實地記錄瞬間發生事件的視覺訊息“,但經過時代轉變,技術的發達,攝影已經不再是剛開始所下的定義,而是變成帶有強烈的個人觀點與批判意圖的作品。”
認真的臉龐滔滔不絕的把他自己所知的知識,毫無遺漏的和她分享。
“藉由攝影師手中的鏡頭,我們已經不是想要‘紀錄真實’,而是經由內心情感為主導,去‘創造真實’、‘詮釋真實’,甚至‘顛覆真實’……我們以鏡頭當作眼睛視覺的延伸,以情感賦予冰冷的鏡頭生命,捕捉我們想表達的攝影作品……”他看了她專注傾聽的小臉一眼,眼中有著喜悅笑意。
“可是,大部分人只會因為外界賦予的名聲,盲目的說‘好’,但真要他們對作品內涵說出一個所以然,相信多數人都只能支支吾吾的隨便帶過……”他口氣飽含不屑,卻不由自主的為這種無法改變的事實,輕輕嘆了口氣。
“……知音難求,偏偏一窩蜂擠來看攝影作品的,都是盲目追求的無知者……”陸豪硝就像找到一個可供宣洩的出口,毫不保留的訴說他所有想法。
這時她只是靜靜的看著他,聽他表達他內心的無奈,他們兩人一時間靠得好近好近,似乎只要一伸手,就能進到彼此的內心世界。
偶一抬頭,才發覺他有張英俊的臉,英挺的眉峰配合著不算大的單眼皮,雖然他的雙眼時常帶著戲譫笑意,只是眼中偶爾閃過的精芒,讓人知道他並不是一個單純的人。
況且她也從不認為他會是一個單純的人。不光是他業餘攝影大師的名聲,光看他三年前在慕揚學園進出的俐落身影,就知道他絕不是個普通人。
逐一把視線向下,來到他高聳的鼻端,厚薄適中的唇瓣,略尖的下巴,整體呈現眼前的,是一個十分有型的成熟男子,一個令她心動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