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綿三個人時,燦烈終於還是啞著嗓子問了句:“是公司的意思嗎?”
金俊綿笑靨如花,說:“什麼呀,你竟然還在糾結這個啊。”然後給吳亦凡使了個眼色,說著:“好像我跟第三者插足似的。其實大家只是演場戲罷了,都一樣的。燦烈,你說是不是?”金俊綿把視線轉回樸燦烈身上,只見那人一臉頹敗地點點頭,牙齒咬著下唇,可憐兮兮的模樣。
吳亦凡心中不忍,卻又不好過於明顯地表現出來,看燦烈這副神情也不知道他在鑽什麼牛角尖,於是想要寬慰他幾句。“燦烈,其實……”
樸燦烈卻倏然轉過身去,衝他搖了搖手,然後垮著肩膀走出了房間,甚至忘記了反手關上房門。
吳亦凡沒有留下來的立場,也找不到質問金俊綿的理由,畢竟他也只是在陳述事實罷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大概就是這樣了。
吳亦凡路過樸燦烈房間時,尋思了半晌,還是略遲疑地叩響了房門。樸燦烈正坐在床頭髮呆,邊伯賢拿著浴巾將要去洗澡,篤篤的敲門聲就打破了房間裡的沉默。
“燦烈,是我,你出來一下。”傳來吳亦凡低沉略沙啞的嗓音,聽得樸燦烈的心裡像過了電一樣酥酥麻麻的。
邊伯賢看了眼毫無動作的樸燦烈,搖了搖頭準備去開門。樸燦烈卻搶白道:“我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然後煞有其事地打了個哈欠。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了,樸燦烈渾身脫力般平躺在床上。雙眼空洞地盯著天花板,了無生氣的模樣讓邊伯賢欲言又止。樸燦烈的腦子裡很清醒,反反覆覆只是回放著金俊綿方才的話“不過是演場戲而已,大家都一樣”。
可是真的都一樣嗎?樸燦烈想不明白,可如果真的一樣,那為什麼有些心情可以展現給所有人看,卻唯獨不想被吳亦凡識破呢。為什麼所有人都明白的事,偏偏只是當事人一再反覆呢?這樣的話,果真還是一樣的嗎?
☆、第 24 章
八月天高人浮躁,這話一點兒也不假。可就樸燦烈來說,一進八月,他就像渾身生滿了倒刺,別人碰不得了。特別是每當吳亦凡和樸燦烈發生任何肢體接觸,後者總會瞬間反應一下避開好遠。吳亦凡懸在半空中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一來二去吳亦凡看到樸燦烈就自行讓出道來,身體繃得挺直,儘可能手腳往後縮。這些對樸燦烈卻並不受用,往往只會受到那人一陣凝神怒視。
吳亦凡有些挫敗,明明自己是無辜受害者,可每當被那人怒視時卻又總是心生愧疚這是鬧哪樣。終於在樸燦烈第N+1次的眼神攻勢下,吳亦凡終於爆發了。
“你怎麼老瞪我,我又沒做錯什麼?”吳亦凡挑著眉,試圖讓自己看上去冷靜沉著並且氣憤不已,雖然內心已經不安到像是揣了只兔子,正跳得歡實。
樸燦烈衝他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扭頭就要走。
也顧不得什麼面子了,吳亦凡終於還是一把抓住那人的小臂,死死拽住,任憑那人不住掙脫。“你最近為什麼總是跟我鬧彆扭,我怎麼了?”吳亦凡直視著樸燦烈的眼睛,直逼的那人垂下了腦袋,卻還是一聲不吭。
兩人還在僵持,樸燦烈也不反抗,只是始終不肯抬頭看吳亦凡熱切的目光。就在吳亦凡將要失去耐性放開他的手臂時,樸燦烈卻突然開了口,他說:“你對誰都好,就只會兇我。”
吳亦凡竟然能從他的話裡咂摸出幾分醋意,於是又十分不確定地問了句:“你是因為這個所以生氣嗎?”
樸燦烈卻突然抬頭看向吳亦凡的眼睛,他的眼裡氤氳著水汽,好像眨下眼睛都會決堤。“我們兩個的CP還能不能保住了?”聲音裡滿是委屈,不經意地鼓著腮幫,嘴角卻是下撇的,像是被搶了糖果的乖孩子。不爭不搶,卻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乾著急罷了。
吳亦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伸手捏了捏樸燦烈的腮幫,這一捏不要緊,樸燦烈的兩行清淚就順著臉頰一路滑了下來。手指被溫熱的淚水濡溼,吳亦凡也瞬間斂了笑。吳亦凡感覺得出來他和燦烈之間的關係已經沒有辦法迴歸純粹的兄弟,但是是不是正像他所期待的那樣,他不敢確定。他同樣不敢急於證實,怕燦烈只是一時情緒失控,怕他只是出於一個孩子強烈的佔有慾。於是吳亦凡強抑著內心浪潮翻湧,卻只是壓低聲音,放輕語氣,湊在樸燦烈耳邊說了句:“我只認你這一個CP。”
不出所料看到樸燦烈露出了大白牙,雖然臉上的淚痕未乾,但眼角的笑意已經盪漾開來。吳亦凡揉了揉他柔軟的發,撓得手心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