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中現出身形,陸游的語氣仍是一派悠然。巧妙的戰術、精湛的運
劍,將天草四郎創傷並沒有花上他多少力氣。兩千年的冰窟苦修,實在是一段太漫長
的光陰,與天草四郎不同,當他出關的那一刻,就有充分把握能制服敵手。
“住手?開什麼玩笑,我說過要把你的鼻樑打到凹進臉去,你以為我像你一樣,
喜歡空口說白話嗎?”
縱然受傷不輕,居於劣勢,天草四郎仍未罷戰,右手緊握著劍柄,任由鮮血流淌
其上,竭力凝運天位力量鎮傷止痛。饒是以強天位高手之強,也無法做到像乙太不滅
體這樣的催愈肉身,頂多只能鎮壓傷患,當兩名等級數高手對戰之時,肉體傷勢就有
絕對的影響,這些天草四郎全都明白,但他卻固執地不想罷戰。
“當年我閉關之前,與你的最後一次交手,你我連續三日不分勝敗,最後戰至徒
手鬥毆,兩敗俱傷。其實那一次你已經贏了,因為以你初入天位的修為,能夠與在小
天位中修練百餘年的我平分秋色,論資質,天草你確實是在我之上。”
陸游揚聲道:“但是今時已不同於往日,千年冰封裡,我將修為不住提升,靜思
所參悟到的東西,連我自己都覺得訝異。世人俱稱三賢者中以星賢者為最強,可是今
日我卻敢說,不但我已經超越卡達爾,便算是胤禎重臨大地,我也能獨力捍衛人間界,
將他的野心徹底粉碎。”
無比狂妄的話語,換做是其他人口中說出,肯定會被以為是失心瘋了,但正因為
他是兩千年來人間界的第一人,舉世無雙的白鹿劍聖,再配合適才的優異戰果,這番
話就有著難以動搖的磅礴氣勢,倘若置身在滿是群眾的大廣場,下方肯定已有無數百
姓痛哭流涕,為著人類守護神的神聖承諾深深感動。
然而,此刻這番說話,不但妮兒聽得一頭霧水、源五郎陰沉著表情,就連天草四
郎也是狀若瘋狂的哈哈大笑。
“哈哈……陸老兒,你冰封千年,想不到除了劍法大有長進,連說笑話的本事都
比從前強得多,要與胤禎陛下相提並論,你發夢還嫌早呢!”
彷佛被觸及心內的禁忌,天草四郎將怒氣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揚起長劍,寒聲
道:“不用故意說些廢話來削減我的戰意,我不是初出茅廬的新手,這等戰術對我沒
用,而我奉勸你最好收起你那無敵強者的自信,彼此也是同等級數,即使我被壓在下
風,但關鍵時刻仍然是有取你性命的能耐!”
“唔,是指同歸於盡的殺著?還是指引動千雷天刑?多半是指後者吧,天草你戰
鬥不靠自身實力,卻指望天降神罰,真是愚不可及。”
陸游道:“以人類之身延命千年,逆天而行,故有千雷天刑之限,但據我翻閱典
籍,每次天刑的能量儲備,需要一甲子光陰。上趟天刑距今尚不滿半甲子,是不需要
顧忌的,就算有什麼突變,我也早已有備……也罷,若天草你執意如此,就來一試我
為了應接天刑而排設的飛仙劍陣吧!”
“廢話!”
天草四郎怒喝一聲,隨著天心意識運轉,本已褪散無蹤的雲氣瞬間又密佈起來,
如海似潮一般往前方湧去,悶雷與鎮魂音劍併發,要在對方有所動作之前,將他攔截
下來。
“故計重施,始終都是耶路撒冷的聖城武學,天草你黔驢技窮,焉能不敗?”
陸游淡淡一句,手中凝玉劍亦迎了上去。兩柄灌注了強天位力量的神兵正面對撞,
散洩出來的天地元氣,猛往八方狂湧而去,氣流爆響,數道雷電巨柱在地面上留下了
深刻的裂痕,而當電光劈笞向北門天關,那受到結界法陣守護、能耐天位力量衝擊的
城壁,就像是麵粉團一樣地軟塌下一角。
“不好!”
衝擊波越過北門天關結界,筆直掃向正在撤退中的五色旗聯合軍,妮兒和源五郎
連忙奮力支援起防禦氣罩,在強大壓力下連退數十尺,這才撐過了眼前一關,一雙手
臂卻是痠軟難當,險些連舉都舉不起來了。
“可惡,你不是說他有心守住北門天關的嗎?那剛剛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