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議,為何要離開富裕又好玩的自由都市,跑到艾爾鐵諾幹賠本買賣?
“這麼巧?那倒要瞧瞧。”
蘭斯洛嘴上說著,心裡卻另有主意。冷夢雪是香格里拉首席紅星,無怪青樓聯盟
派來的護衛如此森嚴,此時不宜輕舉妄動,待表演場地眾人擠作一團,專心聆聽時,
大有順手摸魚的機會,可惜沒把有雪帶來,不然就可讓這雪特人一展身手。
為了這三天的演唱,處女宮準備了偌大場地容納入場聽眾,門票雖不便宜,但跟
著人潮湧入,以蘭斯洛此時武功,要瞞過一眾監察員耳目,自是不難。
場地正中搭起了一個高高的木臺作為演唱舞臺,整個場地以木牆作圓形包圍,圈
起場地之餘,更有特殊設計令聲音往中央集去,不然,又不是每位歌姬都內功極佳,
且唱歌也不能扯開嗓子大吼,那除了前頭幾排貴賓席,還有誰聽得到?
一眾城裡的達官貴人們,自然有錢買下最前頭四排的貴賓席位,後頭隔著一排屏
風,剩餘的所有聽眾,全是站著聽歌,沒有分別。
蘭斯洛把目標放在前排的貴賓席,自要設法靠近,只是人潮擁擠,一時不得其便,
施展著自紅顏知己蒼月草處學得的身法,終於貼近前排,這時,木臺上數盞大小宮燈
乍滅,一襲人影映著冷月清輝,在木臺上現身。
隔著老遠,只依稀見到冷夢雪水色長髮垂腰,穿著一變淺藍連身長裙,面孔被銀
色眼罩遮住半邊,看不清晰,但從那一舉一動的風韻,已讓人感覺到必是名罕見美人。
冷夢雪的成名和她的出身與氣質有很大關係。天香苑作過仔細評估後,決意將她
捧成一名神秘美人,因此儘管現在紅得發紫,但卻沒人知道她的出身、真實面目。
“啊!這種感覺……”
剎那間,蘭斯洛有種感覺,這冷夢雪輕輕走路的姿態、揚手的動作,竟與小草有
七分神似,他險些便叫了出來,卻立刻知道不對,蒼月草不管是什麼動作,都有一種
讓人想要輕聲微笑的慧黠靈動,就算是輕彈著指頭,也會使人覺得靈極了。
可是冷夢雪的行動卻帶著一股冷冷的漠然;掃視過臺下聽眾的眼神,寂清得近似
冰點,冷月映照下的身影,彷佛月之女神一樣美麗,每當與她目光接觸,心中便有一
股無名悸動,而在她冷漠注視之下,自有份難言魅力,偌大場地逐漸寂靜無聲,近千
名聽眾,都安靜的屏息以待。
運足目力,蘭斯洛這時才看清楚,冷夢雲的兩邊袖子、長裙下襬,都是用蟬翼般
的藍紗織成,雪白肌膚若隱若現,性感大方,襯著那股獨特的清冷氣質,交織出一種
動人心魄的冷豔。
萬籟俱寂中,驀地,一把清脆明澈的嗓音,如絲、如縷,傳入所有人耳裡。起初
有點模糊,因為歌詞是屬於一種罕有人知的古老語言,但聲音迅速飛揚起來,彷佛是
一條蜿蜒明溪,讓全場聽眾沉浸在潺潺歌流中。
聲如清流,高低起伏,不知不覺中帶動聽眾們的情緒。和外表的冷漠相此,她的
歌聲高亢激越,卻始終如水流暢,低屈時百轉千折,蕩氣迴腸;高揚時驚浪迭起,破
雲凌霄。
最美妙的,是那天籟般的女高音,每每已在浪巔,卻仍一再拔高,仿似沒有盡頭,
而聲音卻一直醇厚,沒給人刺耳的不適感。當這歌聲一入耳,腦裡剎時一片空白,什
麼也不能想,只能隨著那每一下潮浪變幻,迸散著喜、怨、悲、歡的餘波。
蘭斯洛曾向妹妹質疑:聽不懂的歌怎麼能聽?妮兒理直氣壯地回答:就算聽不懂,
但好聽的歌就是好聽。當時他嗤之以鼻,現在卻充分體會到內中真意。因為不懂歌詞,
所以能集中注意在嗓音,這樣的歌,不需要樂器伴奏,因為嗓音流洩的本身,就已經
美得像首詩,就連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有生命一樣,輕輕舞動著。
雖極力抗拒,蘭斯洛卻仍不能自拔的聽得入迷,就連胸口的劇烈創痛,都彷佛暫
時消失,只有歌曲間歇間,才能稍稍定下神來,而一般聽眾更是不濟,兀自陶醉得手
舞足蹈。
歌曲停歇,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