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有靈,憤怒地尖鳴、震動,卻給一雙白玉無瑕的手掌鎮住,
不能有所表現。好半晌,當尖鳴聲逐漸消失,風華還刀入鞘,遞交給蘭斯洛。
目睹了玄奇奧妙的一幕,蘭斯洛隱約覺得有些不妥,卻又說不出問題在哪裡,當
風華將刀遞來,逕自收回腰間。
“柳大哥……”
“怎樣?”
“我……風華想再聞聞你的味道,你可以再坐近一點嗎?”
蘭斯洛憶起,風華曾經說過,喜歡自己身上一種彷佛森林的氣味,後來回去詢問,
什麼是“森林的味道”?花次郎大笑說就是鄉巴佬的土氣,教人好生摸不著頭腦。
談得正重要的時候,突然說要聞氣味,女孩子真是奇怪的生物,生前死後皆然。
“呃……好啊!”
移坐到風華身邊,甫一坐定,一具如雪花般輕柔、又似寒玉般冰冷的身軀,輕輕
貼靠入懷裡。
依舊還是那個氣味,像是與山林同在的赤子之心,自然、真誠、不做作而充滿活
力,當初自己就是相信,有這樣氣味的人不是壞人,才設法助他增長功力,難道這個
判斷有錯嗎?
這個男人武功極糟,難以判斷他的家數來歷,但那一身內力卻駭人之至,強橫霸
道的程度,實為生平僅見,若有天心意識加身,立刻便是天位級數的高手。
而且,那與自由都市在經歷上次魔震後,許多人憑空暴增的內力不同,這男人身
上的內力,明顯是有人長期苦練之後,轉註於他,照內力的渾厚判斷,時間不少於數
百年,甚至可能破千年。
是什麼人肯做這樣大的犧牲,將千多年苦練的內力轉贈於他呢?能有如此淵源,
想必這男人也是大有來歷的吧!
輕輕撫摸這男人的臉龐,風華在心中勾勒出他的相貌,腦裡更是思潮如湧。
如果使用讀心術,很快就可以透視他心中所思,知道他所隱瞞未說的一切,只是,
從過往許多悲傷回憶所得到的經驗,自己已決定不再隨意使用這種窺探人心的優倆
了……
夯有察覺懷中玉人正想得入神,蘭斯洛仍在煩擾著自己的武功。忽然,一種奇異
的感覺刺激著面板,留神一看,是風華的長長黑髮,如絹、如瀑、如雲,貼靠在自己
胸口,癢癢的、香香的,甚是舒服。
想想真是奇怪,她是個虛無縹緲的鬼物,這些感覺其實根本都該是幻覺,可是,
偏生就是這樣美好。
覺得這想法有些愚蠢,蘭斯洛笑了笑。老頭子說的故事裡,女鬼不都是最擅長迷
惑男人,然後吸取他們的生氣、精血嗎?或許真是這樣吧!
“我說,風華啊……”
“柳大哥?”
“你的頭髮……好美啊!”
第一部第三卷第二章旁聽學藝
夯法在風華這邊得到幫助,蘭斯洛唯有將注意力轉向,以較辛苦,卻較紮實的方
式增長武功。最直接的路子,自然莫過於和花若鴻做同學,一齊接受花次郎的荼毒與
操練。
當然,他用的理由是協助教學,不然要是讓花若鴻曉得,自己這四騎士之一,在
招數上強不了他多少,那謊話就拆穿了。
自從知道蘭斯洛能有效學到自己傳授的劍法,花次郎心裡著實犯著嘀咕,一方面
是不願意白鹿洞劍法外傳,一方面也是黯然於自己苦心整理的訣竅,要傳授給這種粗
鄙不文的莽夫。
然而,教到學習力強的學生,又是每個教師都心曠神怡的樂事,在源五郎的數次
遊說之後,也就當作沒看見,任由他自觀自學。
“不要小看我教你的東西,也不準質疑我的教法。像你這樣的白痴腦袋,怎麼會
理解天才的想法呢?”
在這一日的習劍之前,花次郎先向花若鴻做精神訓話,而光是這個開頭詞,就令
竭誠惶恐的花若鴻為之肅然起敬。
“武功這東西,除非用了些大損自身的詭道,不然是絕對沒有捷徑可言的,特別
是你們這些庸才,更沒有第二條路可言,死心給我好好苦練,不練到吐血不準停!”
不曉得他當年是否也如此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