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個疼法,啊?”小璇被靈靈的慘叫嚇壞了,她握著靈靈的手,一次次心疼地問,恨不能替靈靈分擔一些痛苦。
“攔腰截斷,攔腰截斷啊!”靈靈蜷縮在床上,閉著眼絕望地叫道。
就這樣,被攔腰截斷的疼痛折磨了十八個小時之後,田靈靈總算生了。
披頭散髮的靈靈和嗷嗷待哺的寶寶回到病房的時候,小璇撲在靈靈的身上哇哇哭了起來。小璇哭,大家笑;大家越笑,小璇越哭。
最後,還是靈靈的一句話止住了小璇的哭泣,靈靈拉著小璇的手,虛弱地說:“璇啊,別哭了,是我生孩子又不是你生孩子!”
小璇抬起頭,和大家一起笑了一下,又趴下嗚咽了一會兒,總算不哭了。
可是,第二天再見到靈靈的時候,小璇又忍不住哭了。
靈靈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痛苦地哼哼著。她的衣衫被姨媽撩到了脖子根,露出兩隻小山一樣高聳著的Ru房。此刻,那兩隻Ru房佔滿了靈靈的胸部,上面紫紅色的血管像蚯蚓般匍匐在面板的下面,清晰可見。
小璇被這駭人的Ru房嚇呆了。這是長在靈靈身上的一個尋常的器官嗎?怎麼一下子就成了一個大氣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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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啊,快幫你嫂子揉揉!”滿臉是汗的孫月君喘息著命令小璇,她已經為兒媳忙了一夜了。
靈靈無助地望著小璇,說:“揉吧,再不揉出來,我就要活活疼死了。”
“揉什麼啊?”小璇矇住了。
“揉奶啊!”孫月君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忙忙活活地哈下腰做示範,“拇指按住奶頭,其餘的像我這樣……揉軟和了就行了。”
靈靈仍是無助地看著小璇,像是哀求。
小璇遲疑著伸出手。
她學著姨媽的樣子,兩手握住了一隻Ru房的根部。
剎那間,小璇的頭皮麻酥酥的,渾身哆嗦了一下。
小璇握住的分明是一塊大石頭啊!堅硬的,有著人的溫度的大石頭。小璇的雙手開始了動作,每動作一下,靈靈就無比痛苦地咧著嘴抽搐一下,她已經無力大聲喊痛了。
小璇終於明白姨媽為什麼會滿頭大汗了,此刻,汗水已經打溼了她的襯衣,淚水也順著她的面頰滴落下來。
“啊,我受不了啦,割掉它們吧,我不要啦……”忽然,靈靈一把推開小璇的手,大叫起來。
睡得正熟的孩子被媽媽吵醒了,小嘴蠕動著,舔著下巴上的小毛巾被。
孫月君抱起孫子,滿屋子地踱著,嘴裡不停地嘮叨著:“老天爺啊,這可怎麼整喲,這可怎麼整喲!”
束手無策的趙小璇又一次伏在靈靈的身上嗚嗚哭起來。
“璇啊,你哭什麼啊,是我疼又不是你疼?”靈靈摸著小璇的頭髮說。可是,小璇一把拽住靈靈的手,哭得更兇了……
小璇的哭像導火索一樣點燃了靈靈的焦慮和悲傷,靈靈也跟著抽噎起來,委屈的淚水迅速打溼了枕巾。
屋子裡一下子滿是哭聲,儘管每個人哭泣的理由各不相同。
“我的小祖宗啊,你可行行好吧!”抱著孫子的孫月君騰出一隻手,啪地拍了小璇一把,“她是坐月子的人,哪能跟你一樣想哭就哭啊!”
(17)
靈靈的Ru房時刻像一座小山似的聳立著,沒有情人的撫愛,沒有孩子的吮吸,它們成了沒有生命的怪胎,看上去有些令人心慌和噁心。
望著疼得死去活來的妻子,望著餓得哇哇哭泣的兒子,周小坡的嘴角像是中了魔法似的鑽出了一大串水泡。有病亂投醫啊,周小坡拿著手機一個接一個地打電話,到處向人打聽能治脹奶的土法偏方。
“……一次二百,包好包好?”周小坡驚喜地瞪大了眼睛,對著手機喊著,“只要能解決問題,多少錢都行啊!”
不一會兒,周小坡就把這個“一次二百,包好包好”的揉奶工接來了。
揉奶工是一個敦敦實實圓圓滾滾的山東老太太,腦後紮了一個敦實實實圓圓滾滾的髮髻,臉蛋和額頭閃著亮光,一進屋就擺出一副舉重若輕的架式。她並不看靈靈,而是對著嬰兒床裡熟睡的寶寶努努嘴,成竹在胸地說:“可憐的娃子,一會兒就有糧食吃了哦!”
大家一聽這句話,心裡立刻有了底,被解開了|穴道似的恢復了知覺,一時間端茶的端茶,倒水的倒水,言聽計從,招待恩人般。
寒暄過後,山東老太太不說話了,暗暗地運著氣,像要投入一場你死我活的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