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要送給你,喏在這裡!”
“噫?你什麼時候買的?”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
“不會又是順手牽羊?你怎麼能——”
“你要不要?不要的話就去還給老闆啊。”
“是要還給老闆。”
“你敢——”
“是還錢啊……”
“有這個必要嘛?”
“很有必要。”
時至今日,她仍記得那是怎樣的一個涼夏的夜晚,有著璀璨的星光和動人的月色,慕容秋水看著她的神情,就像擁有了一個閒適靜好的人間。他的眼睛裡彷彿藏著兩團灼熱的火與光,足以令世間的一切死灰復燃,她天性的寒涼與剛冷被一點點融化,彙整合一泓波光漣漪的春水。
那一年的慕容秋水就是躺在這張床上,伴著這個同心結入眠的吧?他是否也曾像她一樣在燈下睹物思人?窗外的月色有否細心看顧他的身影?他的臉上有否綻開近乎傻氣的笑影,彼時的他又懷著怎樣的心情?
杜涼夜的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笑,眼角卻漸漸潤溼起來。她感到一種空前絕後的疲憊,鈍重的疼感散入四肢百骸,全部氣力似乎僅夠維持一個稀薄的呼吸。她絕望地想起多年前的天空,是那麼的湛藍而明澈,漂浮著潔淨若鶴羽般的流雲,大把大把的陽光穿透雲層,穿過綠葉濃蔭,慷慨傾洩在他們的身上,少年清澈的目光越過塵世的浮華煙雲,歷千劫而不變。
三
隔日醒來時,雪已經停了。
無雙躺在窗下的軟椅裡,身上蓋著厚厚的錦緞棉被,只露一張臉。雪後初晴,明媚的紅霞透窗照在他的臉上,一張臉蛋潔白勝雪,美到令人擔憂,生怕這美不是真的,隨時會消融不見。
杜涼夜起身走過去,看見他一雙不斷顫動的睫毛。
他伸出手來握住她的手:“還是沒訊息麼?”
杜涼夜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
“那日在澠池,我應該阻止他——”
“你阻止不了他。我原本以為只要殺了曲瀾,沒人再逼迫著他,他就自由了。後來我才知道,曲瀾死了,他更加沒有退路……”
“是我的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