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跌落在一具堅硬如鐵的懷中了!
哇!這人會法術!
她好奇的沒有從他懷中起身,她忘了!只楞楞的抬頭看他;而他,竟也抬著頭看天空。
天空有什麼好看的嗎?還是他不屑低頭看她?她不甘心的打量起自己,才發現以他那個角度輕易就可以從寬外套中看到她的身體……那麼,他是因為看到了所以才趕緊調開目光的嘍?
“你看到了!”她低叫出來,退了好幾步,雙手緊抓住領口,面孔紅透,天這地方果然與她犯衝!她被一個陌生男人看到身體了!雖然只是上身,但連看了二次……
可以安慰的是,那男人眼中也有不自在;他像是那種沉靜少言的人,面孔少有情緒呈現,那麼他這種輕易可見的不自在代表這種“相見”方式也是他始料未及的!而且他一點也沒有侵犯或輕薄的念頭。這人看起來一臉剛毅正氣,光看那張臉就知道不會是壞人——而且他長得很高、很壯……又——挺好看的——天!她居然為此感到些許安慰!她在想些什麼呀?她的身體被陌生人給看了,這是個嚴重的大問題!她高興個什麼勁?神經病!她應該哭才對呀!但她又哭不出來!怎麼辦呢?
“呃……謝謝你。”給人看了還要對人家道謝?自己真的神智不清了!不!她急忙又道:“我的意思是,謝謝你借我外套。我回去洗好後還你,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斑大男子仍看著校舍那一邊,聽她這麼一說才回過頭看了她一眼——“柔道社的客座老師,白悠然。”話說完就走了。
白悠然?好奇怪的名字。不過那人倒真的相當怪異,怪名字配怪人,負負得正,也沒有太詭異就是了。這個男人——怎麼說,很迷人的一種人,與她親愛的哥哥有得拼,都是體貼的人;但氣質上南轅北轍。這個白悠然的柔道段數一定很高!剛才他那一摟,她就知道那人一定有一身糾結的肌肉,全身陽剛的氣息……讓人靠近時有些恍惚……
陽光仍然炙熱,她連忙走回樹叢後面那塊草地,當務之急就是曬乾自己了。拉開外套拉鍊再度看到自己狼狽的上身,熱潮又湧上臉蛋;若換做是在古代,那個白悠然如果不肯娶她,她就得去自盡了!傍人這麼看了,即使是二十世紀末的現在,她仍是在意得半死!她一直認為只有丈夫才能看她的身體,這白悠然……倒搶先在她丈夫之前看了一半,唉……慘昏了!希望待在這小鎮的半年中,不會有更糟的事發生!自己只不過是來報個小仇而已嘛,老天干嘛看不過去偏要與她作對呢?那些成天無惡不做的人反倒活得安適自在,有點沒天理!
咦!等等,白悠然不是姓白嗎?搞不好他會認得白水晶呢!他們是同一宗族的人,要想打聽人,找他最方便了!今天這場相遇算是老天助她嗎?
一定是的!她連忙雙手合十,對她親愛的天父開始訴說她長篇大論的感謝詞。所有的挫折都是為了使報仇的行動進行得更順利;那麼。她一定要想辦法接近白悠然,可不是對他有意思哦,只是利用利用他。她才不要嫁給臺灣人呢!要嫁也得嫁給肯移民英國的人才行!她捨不得與父母、哥哥分隔那麼遠。
“水晶,聽說你回來了!我專程來看你。”周玉蟬滿是笑臉的踏入白家。晚飯剛過的時刻;一般這個時候,白家全家人會坐在大客廳中聊天看電視;可是今天卻只有白夫人與水晶在前廳,使得周玉蟬心中微微閃過失望。
白水晶忍住笑意,雙手橫胸——“看我?那你的眼睛往那兒轉呀?”
“水晶!你這張嘴還是不饒人!”周玉蟬本來就不是會開玩笑的人,心事被窺破,她會覺得很難堪。
水晶拉她坐在身邊,收起了玩笑之心。本來就有些人不喜歡開玩笑的。周玉蟬是個不錯的朋友,但太嚴肅了點,又有些小心眼;加上身段太高,以致暗戀她大哥近十年仍沒結果。
當年就因為她是白悠然的妹妹而特別接近她,加入她高中那一票死黨中,算是還有些交情。
白水晶與她一同坐下後就聊著一些“安全”的話題——“回母校教了二年書,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想?我還以為你會去臺中市任教。”
周玉蟬文靜的笑著,撩撥著一頭刻意留長的直髮。
“在家千日好嘛。都市人比較有心機,我只想留在自己家鄉,這邊的人都單純又上進。”
“喲!你有中意的人了嗎?”白水晶問著。十年來她一直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反正周玉蟬做事一向不太坦白,不敢明說這種事,白水晶也樂得清閒。她可不認為可以與這種嫂子處得來。周玉蟬這女人,少了些能與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