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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最後五分鐘,原本坐在大班椅上安然不動的雷紹衡終於站起身來。
他正要離開,蔚海藍卻喚住了他,“等等。”
雷紹衡腳步一停,兩兄弟也抬頭望去,瞧見蔚海藍翩然走向他。這麼旁若無人,蔚海藍來到他跟前,走近一步,再近一步,指著他的領帶道,“你什麼時候這麼隨意了,領帶沒打好也不知道。”
雷紹衡垂眸瞥了眼,領帶果然是鬆鬆垮垮,他漠漠笑道,“無所謂。”
蔚海藍卻伸出手,纖細的雙手,熟練地替他將領帶解開而後重新系好。她的動作看似很慢,可是卻完成的幹練迅猛。目光從那條領帶上移至他的俊臉,淡淡說道,“雖然如此,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打扮也是挺要緊的。”
“好了,去吧。”蔚海藍收回視線,又是走向原位坐下。
雷紹衡的笑容更為散漫,隻身走出了辦公室。
秦臻抽著煙,悶聲不響。
聶文誠瞧見方才那麼一出,想著離婚這事兒一時半會兒也擱淺了,忍不住笑道,“嫂子還是這麼賢惠。”
蔚海藍也朝他笑笑,“哪有思予賢惠,得了她一個,什麼都省了。”
聶文誠被她反將一軍,當下有些訕訕的,“她哪能和嫂子相提並論。”
“也是,找個傭人還是挺容易的,又聽話又乖巧,讓她幹嗎就去幹嗎。”蔚海藍幽幽說道。
聶文誠不再繼續應聲了。
蔚海藍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挺舒坦自在地喝一小口,如漆眉目轉向秦臻,想到昨日裡和袁圓聊的話,她衝著秦臻道,“秦二,我有個小姐妹,名字叫袁圓,你有沒有空認識認識?”
指間夾著煙,秦臻的眼底躥過一抹狐疑。
聶文誠也是狐疑。
袁圓和秦臻的關係,大夥兒全都明瞭,這又是唱的是哪一齣?
蔚海藍道,“昨天我聊著天,就向袁圓提到了你,她就問我秦臻是誰,她還說她不認識,聽都沒聽過,連名字都挺難聽的。我想著不如空了就出來碰個面,不管是什麼關係總要從朋友開始做起,不明不白的,也就誰也不管著誰了。”
聶文誠弄明白了,敢情是拐著彎來訓話了。
秦臻眉宇一橫,神色沉凝幾分。
蔚海藍聞著清幽茶香,只覺得這杯碧螺春特別的醇厚有味。
時鐘的時針隨後走向了整點持平。
辦公室牆上懸掛的螢幕裡,可以觀看到會堂整個過場。
準點時間,雷紹衡在眾人的矚目中緩緩而入。
蔚海藍捧著茶杯,靜靜的瞧。
雷紹衡的五官分明立體,所以上了電視就很有優勢。他嘴唇的弧角也是相當完美,似乎一直都帶著這般笑容。但他那雙深邃如黑潭般的眼睛裡,卻隱臧著一絲玩世不恭,讓人覺得有一種遙遠的疏離感。他欣長優雅,穿著得體的西服,銀灰的襯衣正是昨日他詢問她的那件。
他的手上,那枚白金戒指顯示著非凡貴氣。
而他整個人都帶著天生高貴不凡的氣息,完美得讓蔚海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閃光燈一直在閃爍,釋出會正式開始了。
雷紹衡沉沉開口,開場白很直接,一下就進入正題,絲毫不含糊,如坐鎮千軍萬敵的將軍,有著灰飛煙滅的氣魄,“各位,歡迎你們今日到來,關於近日的所有報道,對於大家的疑問,我會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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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先生,請問您以前的名字真的是叫白宇嗎?”
“我的前名是叫白宇。”
“那雷先生您為什麼要改名換姓?”
“有些人改名是想告別過去,有些人改名是想重新開始,你覺得我前者還是後者?”
“您曾經入室盜*竊傷人,您是否後悔過自己的衝動行為?”
“時光不能倒流,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後悔藥。”
“您會選擇當律師,是否受年少時期影響?”
“有些選擇,只是沒有選擇的選擇。”
“那麼照您話裡的意思,您會從事律師這個行業,是迫不得已,而並非是想要彌補過錯,也並非是您熱愛這個行業?”
“沒有選擇的選擇有時候就是最好的選擇。在任何一個崗位上,做任何一件事,重要的是在其位,謀其事,盡其責。這位記者,你從事媒體這個行業,我也很有興趣知道你對這個行業有多少熱愛?”
記者們的問題層出不窮,足足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