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惺惺的話,她自己說著都覺得噁心,本以為江嶼辰會繼續冷嘲熱諷,可沒想到他還受用的,嘴角噙著絲淡淡的笑意。宋流丹覺得這人要麼是腦袋秀逗了,要麼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當然,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些,因為江氏的運營總算進入了正常軌道,再加上嬌妻即將娶進門。宋流丹想,這接二連三的好事若是叫她碰上了,她也會笑得合不攏嘴。
“還滿意麼?”在房子裡轉了一圈,江嶼辰問她。
這房子是原房東簡單裝修後準備出租的,江嶼辰對於秘書所尋到的這所公寓還算滿意,就儘快僱人整修了。
宋流丹其實是有些怔然的,因為這房子所有的傢俱掛飾都是符合她的審美標準的,短短几日之內能將房子整修成這模樣,必然是費了不少心思的,主臥的牆壁上還掛著幾個她自己製作的掛飾。“嗯,挺好的。”這句是真心話。
而江嶼辰說:“陽臺還需要重新粉刷,過幾天再搬進來吧。”
宋流丹仍是低低的“嗯“一聲。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看他一眼。他問什麼,她是回應,就是最簡單的三字經。江嶼辰到底還是介意的,將她抵在牆邊,手指鉗上她的下顎:“怎麼?很委屈?委屈到不肯看我一眼?”
聞言,宋流丹的視線對上他的目光,有些微弱的挑釁,直視,她唇角勾起淺笑:“我有什麼可委屈的。就算是沒有沈霏,也會有陳霏、李霏。”
“你倒是看得開。”江嶼辰哼笑一聲,卻是垂下頭,湊近她的唇,宋流丹偏頭躲開,他也沒生氣,反倒鬆開了她,往後退了一步,宋流丹有些詫異的看著他。他轉過身去,雙手撐著窗臺,從十二層向外望去,過了好半晌,才聽得他略顯嘶啞的聲音悄然傳來:“一年,我需要一年的時間。”
這時候,宋流丹並不明白江嶼辰這突兀的一句話代表何意,她也從沒敢肖想過——或許這是他的解釋……亦或是承諾……
可是,不論是怎樣,都已經不重要了。
她有了寶寶,她想要這個寶寶,所以——必須離開。
兩個人走出公寓,宋流丹不小心崴了腳,幸好江嶼辰及時扶住她,她站穩後去推他,江嶼辰卻堅持扶著她上車。
而不遠處,剛下得樓來的沈盛傑和沈霏正好目睹此景。
在商場上歷練這麼多年,沈盛傑對自己的洞察力十分自信,比如此刻,他淡淡的瞥了身旁的沈霏一眼,神色未變,只是很平靜的陳述著:“未婚夫即將要金屋藏嬌的感覺如何?”
沈霏早就習慣了沈盛傑這副不溫不火的強調,她也彷彿沒生氣,甚至還彎唇笑了笑:“還不錯。”
沈盛傑慢條斯理的折起了袖口,“我很好奇,江嶼辰那小子究竟是給你吃了什麼*藥,值得讓你為他如此。”訂婚,無非是更加光明正大的幫助江氏。
眼見著江嶼辰的車子絕塵而去,沈霏雙手背到身後怡怡然交握,一邊往前走著一邊輕鬆道:“小叔叔,你管得未免也太寬了吧?”
她這樣不以為意的語氣終究讓沈盛傑忍不住蹙了眉頭,“這是你一輩子的大事,容不得如此胡鬧。”
聞言,沈霏停住腳步,唇邊的淺笑未散去,迴轉過身子,挑釁的看著沈盛傑:“我就是愛他,不可以麼?就算是他和宋流丹曾經有過一段那又怎麼了?誰沒有一段過去?我也有,他可以包容我不堪的過去,為什麼我要對宋流丹耿耿於懷?”
沈盛傑呼吸漸漸粗重起來,顯然是動了怒:“可是很明顯,他和宋流丹這段——還沒過去。”
沈霏嗤的一笑,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so ;what?i ;don’t ;care!”
*
江嶼辰連公寓都替她尋好了,宋流丹意識到逃跑計劃不能再往下拖了。而她若是想要阿啟幫她,只能好好利用這二十年的情分。阿啟性格燥,心眼兒卻實在,根本沒什麼心計。雖說覺得抱歉,可是算計阿啟,也是逼不得已。
這天,她把記憶卡交給了阿啟。阿啟不禁覺得奇怪,因為在江宅的時候不管怎麼問她,她都一口咬死了沒有記憶卡。
宋流丹如釋重負的笑笑:“那時候不是想著要替我爸報仇麼?現在既然江嶼辰打定了主意要跟封家死磕到底,又有沈霏這個賢內助幫忙,我又何必把自己的名節也搭進去呢?”
話是這麼說,一點錯沒有。可阿啟就是覺得有點兒奇怪,但具體哪奇怪,他又說不上來。不過既然宋流丹肯交出記憶卡,總是好的,他少擔心一份。阿啟將記憶卡收入口袋:“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