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其實江嶼辰只是隨口一說,可他卻分明聽見了電話那端驟然急促的呼吸,心思一頓,眸泛冷光,江嶼辰幾乎是咬著牙陰森森道:“宋流丹,你最好告訴我——你沒有——”
宋流丹最後一股子勁兒都沒了,抖著手指把話筒扔回去,抱著身子縮到牆角去,儘管早料到了,他十有□□便會是那樣的語氣,可是親耳聽到他那樣說,還是會覺得心痛。
怎麼會,怎麼會走到了這一步?
明明,他們有那樣美好的童年。
她還記得江嶼辰爬到院子裡那株枇杷樹上去,為她折下黃橙橙的枇杷,又溫柔的將甜美多汁的枇杷喂到她口中去,那樣香甜的味道,此生卻再也不會擁有。
因著股東大會的重要性,江嶼辰得以脫身時已經到了晚上八點。
阿啟開車,江嶼辰閉目仰靠在後座上,阿啟透過後視鏡看到江嶼辰緊蹙的眉頭緊抿的唇角,發動車子朝江宅方向駛去。
一路上江嶼辰始終閉目無言,車內氣壓低得很,阿啟也沒多話,等到車子停到江宅的停車場裡,阿啟才扭頭喚江嶼辰:“辰哥,到家了。”
江嶼辰舒展眉頭,銳利如刀鋒的眸子睜開,卻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阿啟,你相信因果報應麼?”
阿啟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而江嶼辰似乎也沒想停到他的回答,兀自下了車朝宅子裡走去。
如果沒有報應,那麼宋流丹這三年來所經歷的的該怎麼解釋呢?
宋流丹到書房裡去見他。
江嶼辰點選著滑鼠檢視工作檔案,聽到宋流丹那句“辰哥,我懷孕了”後,手指只有一秒的停頓,連眉頭都未抬,便說出了在歸途中已作出的決定。“打了。”
身子猛地一顫,宋流丹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那樣輕易的便說出答案,連猶豫都沒有。
那麼,她二十二年的愛慕與付出,又算是什麼?心口一陣陣的刺痛,宋流丹握緊了拳頭,一字一句道:“江嶼辰,這也是你的孩子。”
這時,江嶼辰的視線才移到她身上來。
他站起身,繞過書桌站到宋流丹的身前,他只有一百八十五公分,宋流丹不過一六五,高大的身影遮擋住燈光,她嬌俏的臉隱在陰暗裡,卻是顯而易見的蒼白。
她仰著頭看他,猶帶著一絲的不可置信。
江嶼辰的表情卻是陰冷至極:“可它身體裡卻也流著——宋家的血。”
她的表情悲痛至極,江嶼辰皺著眉頭背過身去,燃著枝煙挖苦她:“別又拿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對付我,你早該知道的,我不吃這套!這孩子我不會要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望著他高大寬厚的背影,曾經那是宋流丹做夢都想要擁有的依靠,如今卻都變成了奢望。
終於忍不住默默掉下眼淚,宋流丹藉著不知是哪湧出的一股子勇氣仰著臉質問他:“我也流著宋家的血,你怎麼不要了我的命呢?”
江嶼辰卻不說話,宋流丹的哭聲漸漸揚起,連質問都顯得歇斯底里起來:“江嶼辰,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你怎麼不乾脆殺了我和我爸爸?”
隔著迷濛的淚眼,宋流丹看見江嶼辰驟然轉回身子,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盯著她,那樣的深惡痛絕,彷彿要在她身上剜出一個洞來。
他直接將煙枝按滅在書桌上,唇角泛出一絲絲冷笑:“想死是麼?行啊,我就成全你!”
江嶼辰箍著她的手腕幾乎是連拖帶拽的將她拉出了書房,疾步走到二樓樓梯口處。
因為剛才宋流丹那一聲尖叫太過淒厲,幾個不知死活的傭人探著頭朝二樓看,江嶼辰冷著臉朝下吼了一聲:“全都給我滾!”
那幾個傭人嚇得立刻作鳥獸狀散,唯獨阿啟和李媽兩人待在一樓,李媽攥著阿啟的手臂:“阿啟,你快想想辦法救救小姐!”
阿啟的眼神裡盡是擔憂,不是沒見這兩人折騰過,可折騰成今天這麼大陣仗,已完全脫離了掌控。
“不是想死麼?”江嶼辰垂眸鎖著宋流丹,“我只用輕輕一推,就能幫你達成願望了。”
宋流丹抹乾了臉頰的淚水,心痛到極致,她卻驚訝自己竟還能笑出來,那樣美的笑顏卻彷彿帶著一絲悲切的決絕,她仰頭望著他:“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可以放下一切,不再怨恨了?”雖然是二樓,但若是仰面摔下去後腦磕在臺階上,結果依然會讓他滿意。
江嶼辰眯起眼睛,鬆開攥著她手腕的手,冷笑:“如果你有著膽子的話!”
在他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