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美人就不怕徹底仇了成王一家?
對上眾人的眼神,馮芸的臉色終於變了變。
這一次前來的權貴,因是皇后所使,大多是背景深厚的,馮芸可不想在這些人心目中,留下自己不識大體,愚蠢護短的評價。
就在馮芸琢磨著怎麼扳回局面時,只見馮宛突然以袖掩嘴,劇烈地咳嗽起來。聽著那一聲勝過一聲的嘶咳,看著那厚厚衣袍掩映下的蒼白麵容,婢女們不由著急起來。一婢連忙上前,她一邊敲打著馮宛的背,一邊急急說道:“夫人,還是回去用藥吧!”
馮宛一邊咳嗽一邊點頭,她在婢女地扶持下慢慢站起,好不容易咳得平了些,她朝著眾人斂襟一福,嘶啞無力地說道:“實是身體不適,容告退。”
一邊說,她一邊又咳了兩聲,然後在那婢女地扶持下慢慢退下塌。
見她就這麼想起塌離開,馮芸朝旁邊一個貴女使了一個眼色,當下,那貴女哎喲一聲站了起來,她搶先兩步擋在馮宛的面前,一邊伸手扶她,貴女一邊連連嘆道:“怎麼病得這麼重?”她回過頭去,對著兩個陳雅的婢子便命令道:“馮夫人身體不適,還不扶她進屋休息休息?快,速速喚過李太醫前來!”
一邊說,她一邊強扯著馮宛便往陳雅的屋子裡走。
就在這時,馮宛卻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因咳得太劇烈,她整個人都佝僂起來,直是朝著地上蹲去。
她這樣一蹲,那貴人倒不好使力強扯了。
就在這時,站在馮宛身後的一婢女朝那貴人福了福,脆生生地說道:“貴人有心了。我家夫人已病了多日,本來用了藥已有好轉的,只不過今天受了寒才會如此。”
另一個婢子也在一側說道:“北院裡,夫人用的藥都熬好了備著呢,溫一溫就可以喝的。那藥夫人是用慣了的,夫人一喝就能靈驗,實是有勞貴人掛心了。”
一邊說,兩個婢女一邊架著馮宛便向外面走去。
她們伶牙俐齒的,聲音又清脆行事又果斷,一時之間倒讓那貴人愣在當地。她有心想呵斥兩個不知尊卑的婢女,卻哪裡知道,她的一個厲眼瞪去,兩個來自衛子揚府第的婢子,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眼看馮宛三人越走越遠,又見那貴人束手無策地站在當地,陳雅臉色一青,她騰地一聲站起,站在她身後的一個婢女連忙扯了扯。
被提醒的陳雅,強行壓下怒火。
饒是重新落坐,她瞪向馮宛的眼神中也滿是不甘。今天的這些貴人,光是請來便費了她不少心力。不能這麼便宜了那個賤婦!
可是,她看著馮宛佝僂成一團的身子,又覺得束手無策。怎不能像以前那樣不管不顧地把她留下吧?
走出東院後,身邊的婢女慢慢鬆了一口氣,被她們扶持著的馮宛,腰背也挺直了些。
回頭見左右無人,一婢低聲說道:“總算出來了。”
另一婢也笑道:“是啊,這些人一看就是不懷好意的。夫人現在出來,她們很多打算都要落空了呢。”
聽著兩婢的嘀咕聲,馮宛笑了笑,她垂眸說道:“回去後,我就上塌休息吧。”
一婢問道:“夫人是擔心她們又過來相找?”
馮宛點了點頭,道:“不錯。”
這時,眾人已來到了北院的拱門外,馮宛等人一跨進去,“吱吱——”一聲,苑門便給關了起來。
一入院,馮宛便甩開兩婢,她在自個的塌上一倒,便一動不動。
兩婢見她疲憊的模樣,幫助她淨了手面,慢慢退了出去。
處置馮宛不成,陳雅馮芸等人又是不甘,又有點意興索然。如此一個時辰後,便有人告辭離去。有人帶頭,接下來的人都一一離去。
直過著馮芸出了府門,大公主才衝回東院。
趙俊一回府,便聽到東院處“砰砰砰砰”地響個不停。他停下腳步,皺起眉頭有氣無力地問道:“又是誰惱了她?這麼拿著府裡的物事出氣?”
語氣中,有著掩飾不了的厭煩。
一僕走上前,低聲把事情跟趙俊說了說。
趙俊怔住了,良久卻是長嘆一聲。
轉過身,他朝著本院走回,“回吧。”
“郎主不去看望主子了?”
趙俊冷冷地說道:“等她氣消了再去不遲。”
哪知他剛剛提步,一個婢女便從東院探出頭來,見到趙俊,她歡喜地喚道:“是郎主回來了!主子,郎主回來了!”語氣中,是迫不及待的歡喜和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