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感覺到她過來了,衛子揚騰地抬頭,定定地看這個方向看去。四目一對,他鳳眼微眯,臉上閃過一抹冷意和惱意。
突然的,他腳步一提,衣袂生風地走了過來
看著大步而近的衛子揚,皇后的臉上閃過一抹冷意,隱隱間,似有一人在身後嘀咕著罵道:“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賊子!”
不過那罵聲極小極小,小得讓馮宛幾乎以為是錯覺。
轉眼間,衛子揚走到了一行人面前。
他朝皇后看了一眼,略略一禮後,聲音清而靡‘冷而淡地向馮宛問道:“怎地才來?”
一開口,不曾向皇后問好,便這般開口質問,當真無禮之極。
皇后臉色又沉了沉,轉眼,她微笑道:“阿宛,剛才本宮與你說的好事,何不說與衛將軍聽一聽?”
她盯著馮宛。
馮宛朝她福了福,低聲應道:“是。”應過後,她轉向衛子揚。
四目相對,馮宛輕輕說道:“子揚,剛才娘娘施恩,說賜我為公主。”
“公主?”
衛子揚盯著打扮得與以往完全不同的馮宛,直過了好一會,他冷冷說道:“你的性子我還不瞭解麼?怎麼配當這個公主?”
也不等馮宛再說什麼,他轉向皇后,略略一禮,不客氣地說道:“娘娘見諒,我這個婦人,就是個出身卑賤不堪造就的,這公主之位是何等尊貴,哪裡她配得上的。”
說到這裡,他右手一伸,迅速地把馮宛扯到了身後。朝她瞟了一眼,衛子揚一掀外袍,向著皇后單膝跪下,表情冷硬,聲音響亮地說道:“好教娘娘得知,我這個婦人,是今生父都與之斷絕關係的頑劣之人。她又向來不知好壞,與宮中的馮美人,昔日的大公主陳雅,都極為不和。這樣的人當了公主,未免壞了娘娘的聲譽。還請娘娘收回成意。”
在他朗朗的說話聲中,跪在他身後的馮宛,也以頭叩地,顫聲喚道:“衛將軍所言甚是,馮宛不肖,還請娘娘收回成意。”
這兩人,一個聲音響亮表情冷硬,完全是一副誓死相抗的莽夫模樣。而本應該知道上下尊卑的馮宛,又是怯怯弱弱的,看她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皇后要怎麼著她呢!
眾人所在的地方,本是大臣們出入的要道。兩人這麼一做作,特別是衛子揚這樣的大將當眾一跪,頓時,嗖嗖嗖,無數雙目光朝這邊盯來。
對上眾臣的目光,感覺塑慚也們的疑惑,養尊處優,一呼百諾慣了珊皇后,直覺得一股無名怒火騰地衝上胸臆。
她咬著牙,不怒反笑道:“好一個衛子揚,好一個馮氏阿宛。你們,你們當真不知好歹啊!”
她烏出這話,還是忍了又忍的,可幾乎是她的聲音一落,衛子揚已沉聲說道:“娘娘教訓得是,我與我這婦人,確實是不知好歹。”說罷,他撈起馮宛的手,扯著她一併站起。
直視著皇后,衛子揚雙手拱了拱,“娘娘剛才的玩笑話,就不必當真了。現在時候不早,臣與臣婦也得告退了。”
說罷,他身子一轉,扯著馮宛大步離去。
他說得乾脆,走得果斷。望著這兩人大步離去的身影,皇后直氣得身子晃了幾晃。
在皇后的身後,是目瞪口呆,一直沒有反應過來的眾女。嗯這皇后,乃是陳國的第二號人物,一直以來,她要殺誰,那人還得感恩載德的。她們真是做夢也想不到,這世上,居然有不把皇后放在眼中的人物。
呆愕了良久,一個聲音傳來,“這個姓衛的,當真囂張不可一世。”
那聲音一出,眾女反應過來,也嘰嘰喳喳地罵了起來,“真是,他以為自己是誰啊?”“娘娘,萬萬不能饒了這個匹夫!”“如此無禮匹夫,皇家威嚴何在?”
亂七八糟地叫嚷聲中,皇后喘著粗氣喝道:“別說了!”她瞪著衛子揚那已有點模糊的身影,咬得牙齒格格作響中,氣恨地想道:本想把這個馮氏控制在手心,到了關健時候,也好一個命令便拿捏她,利用她。沒有想到,衛子揚這匹夫還真敢!他膽子也未免太大了!
沉著臉,皇后揮退眾人,一個人提步朝陛下的寢宮走去。
一入寢宮,她便揮退宮裡的宮婢太監,低聲說道:“剛才那一幕,陛下可有看到?”
塌上,陛下點了點頭。
皇后咬牙說道:“這個衛子揚不能留。”
略頓了頓,她冷笑道:“當年曹操便說過,“芳蘭生門,不得不鋤!”陛下,這衛子揚才華再大,也不是甘居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