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第幾天,時鳶漸漸習慣了方樾川的離開,她彷彿又回到了和方樾川重逢前的日子,忙碌又孤獨。 今天陪楚景鑠去了趟品牌活動現場,整個幕後團隊從早跟到晚,晚飯都是在後臺應付的。 結束後,幾人在酒店開了一瓶香檳慶祝,玩的不亦樂乎。 其他人都休息時,時鳶喝到有些微醺,坐在露臺的椅子上吹風。 梁夏拿了條毛毯,蓋在她身上,輕聲說:“鳶姐,你要是困了就回房間睡吧,在外面睡著會生病的。” 時鳶笑了笑:“沒事,我就是覺得屋裡面燥,才出來吹吹風,回程的機票訂好了嗎?” 梁夏:“訂好了,明天早上九點回江蕪。” 時鳶:“好。” “……” 其實忙碌之後,時鳶是享受獨處的安靜的,像是給高度緊張的身體一個緩衝,這是個治癒的過程。 不過治癒了還沒兩分鐘,安靜的氛圍就被一道響亮的手機鈴聲打碎了。 時鳶看了一眼,不由皺眉,竟然是任白曼打來的。 “……” 她猶豫了一下接通,還沒等她開口說話,任白曼焦急的聲音傳來:“時鳶,你知道小川現在在哪嗎?” 時鳶猛的怔愣:“不知道,怎麼了?” “晚上阿姨給他往房間送飯的時候,發現他已經不在房間裡了,不是從門出來的,就肯定是從窗戶跳出去的,那可是三樓啊,他身上的傷才剛好。” 任白曼說著聲音帶上哭腔:“他身上也沒有錢和手機,現在根本找不到人,我都快急死了,他有沒有去找你?” 時鳶大腦一片空白,心都涼了,聲音有些顫抖的說:“我現在不在江蕪,他也沒聯絡我。” 任白曼聽完哭出聲:“這傻孩子,真要氣死我們不成嗎。” 話音剛落,電話裡又傳來一道氣惱又威嚴的男聲:“我看他真是翅膀硬了,有本事這輩子都別回來。” 任白曼哭鬧:“還不是因為你!兒子要是有什麼問題,我跟你沒完!” “就知道哭,還不都是讓你給慣的。” 隔著話筒時鳶都能想象方家那邊的慌亂,她自己也是吊著一顆心,勉強安撫道:“阿姨您先彆著急,方樾川肯定不會出事的,我現在就回江蕪,要是他來找我,我通知您。” 任白曼趕忙應聲:“好好好,他要是去找你,你可一定留下他,別讓他亂跑。” 時鳶:“您放心,我會的。” 梁夏一直在旁邊看著,見電話結束通話,問:“鳶姐,怎麼了?” 時鳶現在完全醒了神,轉頭對梁夏說:“幫我改航班,我現在就要回江蕪。” 梁夏一懵:“啊?現在?” “對,就是現在!”時鳶說著站起身,一副著急忙慌的模樣。 梁夏見狀皺眉攔住她說:“現在已經沒有航班了,你著急也沒有用,到底發生什麼了?” 時鳶滿腦子都是方樾川,緊張的有點六神無主:“方樾川不見了,我得回江蕪找他。” 梁夏眼色微變,安撫道:“你先彆著急,什麼叫方總不見了?” 時鳶強行讓自己冷靜,然後說:“方樾川媽媽給我打電話,說方樾川從窗戶跳出來,然後離家出走了,現在不知道在哪,我怕他會去找我。” 梁夏:“你彆著急,方總既然會跑出來,肯定有自己的安排。” 時鳶現在擔心的不得了,根本聽不進去:“沒有飛機票,就看看高鐵,火車票也行,我要買最近的回去。” 梁夏見時鳶這副不理智的模樣,拉住她的手,讓她認真的看著自己,說:“鳶姐,你先冷靜一下聽我說,方總沒事。” 時鳶看她:“你不用安慰我,我現在很清醒,我就是想回去,我怕他來找我,我怕他晚上沒地方待。” 梁夏嘆氣:“不會的,你安心等著就行。” 時鳶皺眉:“我放心不下,他現在自己一個人,從三樓跳下來不知道有沒有受傷,還沒有錢和手機。” 梁夏:“張澗會安排妥當的。” 時鳶微怔,眼神不解的看向梁夏:“你怎麼知道?你認識張澗?” 梁夏抿了抿唇,坦白道:“來宇恆應聘之前,我一直在方總手底下工作。” “……”時鳶聽完,表情更迷茫了。 她似是還沒有消化掉梁夏的話,過了兩秒才顰眉問:“你是方樾川的人?” 梁夏點頭:“對,是方總讓我來照顧你的。” 時鳶盯著梁夏看了一陣,突然洩了力氣,跌坐在椅子上。 梁夏趕忙扶住她說:“方總早都計劃好了,有張澗和戴涵接應,肯定不會有事的,他現在還不方便來見你。” 時鳶看著梁夏突然覺得有些陌生,現在真是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難過。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問:“你現在能聯絡上方樾川嗎?” 梁夏:“方總手機一直被家裡收著,我沒辦法直接聯絡他,但張澗肯定有自己的方法和方總取得聯絡。” 時鳶:“那你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嗎?” “不知道,”梁夏說,“我一直都是聽命令辦事。” “……” 時鳶突然清醒了,她不該再管方樾川的,她應該關注的是自己的生活。 好不容易恢復正常,怎麼一下心又亂了。 梁夏看時鳶發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