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靖元斜眼看向夏重達,用幾乎一樣的語調問:“我也很想知道。夏重達,你答應得很清楚,會找得力的人辦成此事。現在事情變成這樣,你做何解釋?”
夏重達又怎麼可能知道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他先看了一眼耶律靖元,而後才回答耶律紋華:“據木連回來說,他和王項在準備殺公主的時候,突然從窗外竄進一個黑衣人。這個人的武功高強,王項沒留神,被來人一刀擊斃。”
耶律紋華對這個答案非常不滿意,儘管夏重達說的是實話,不過在他而言,是否實言,沒法證明。“這就是你所謂得力的人?”
耶律靖元也笑了一下,而後隨著耶律紋華的話音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夏先生可有補救的方法?”
“現在我們不知道黑衣人是誰,就不可能知道公主在什麼地方。現在公主生死不知,事情會如何發展也不好預料。我已經派了人在出入郡的關卡處監視,公主絕對不會逃出遼西。只要她不逃回大宋,我們的計劃就不算失敗。”
耶律靖元一挑眉,先看了耶律紋華一眼。“想不到夏先生將事情安排的這麼妥帖,本來我還想建議王爺派人到關卡處加強巡視呢。”
耶律靖元的話不多,卻非常貼和耶律紋華現在的心情。夏重達一直以來都辦事謹慎,讓他覺得這個人是個可以信賴的好幫手。但從這件事上看,似乎與自己的想法有所出入。“還有,展昭的劍究竟是被何人偷去了?”
耶律靖元盯著夏重達,夏重達很從容的搖了搖頭:“這件事我不清楚。還請耶律將軍調查清楚。也免得滋生禍端。”
耶律靖元懷疑夏重達,但此時無憑無據懷疑也是白搭。“這件事王爺若是放心,就交給小弟去查。不過我希望夏先生可以幫忙。”
“同樣是為王爺做事,這也是我應盡之責,將軍不用說幫忙二字。只是不知道需要我夏某人做些什麼?”
耶律靖元一笑:“沒什麼,因為你們止劍宮的門人弟子眾多,若有事,我希望他們不會坐視不理。”
“這點耶律將軍放心,我回去就吩咐下去,若是王爺和將軍有命,他們會全力配合。”
耶律紋華擺了擺手:“你先回去吧。關於展昭和白玉堂如何追究的問題我要和靖元商議。”
夏重達識趣地彎腰告退,至於人家兩兄弟談什麼,他也沒權利過問。
好半天,房間中的兩個人都沉默不語。耶律紋華在等耶律靖元開口,而耶律靖元正因為知道這樣,他才絕對不會先說話。
最終耐不住性子的人還是耶律紋華:“三弟,你對這件事有何說法?”
耶律靖元一笑:“小弟沒有說法。只是方才夏重達的話讓我不得不多加思考。”
“哦?說來聽聽。”
“如夏重達所說,他安排的人是兩個高手,那麼又怎麼會對周遭一點不加防備?既然如此輕易就被人偷襲成功,他派的人究竟武藝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另說公主被救一事,知道確切行刺時間的人只有夏重達和他派去的人,當然小弟也知曉。不過若說小弟救走公主,又有何用?”耶律靖元邊說邊觀察耶律紋華的表情,見他從疑惑地看著自己,到皺著眉,微微地點頭。他知道自己的話說動了這個自以為心計很深的二哥。
“你的意思是,夏重達自己找人救走了公主?然後想用公主的命來要挾我?”耶律紋華當然不會懷疑耶律靖元的話,畢竟人有親疏之分,這麼做對耶律靖元有何好處,他到現在還沒想出來。
“皇兄,據說夏重達是太后派來輔佐你的對吧?”
耶律紋華點頭。
耶律靖元再道:“太后的脾氣你我都清楚,所以對於夏重達這個人,提防為好。至於小弟,本是不想惹這麼多麻煩,不過既然皇兄信任小弟,我也不能撒手不管。展昭丟劍的事我會暗中調查,可是白玉堂的脾氣很爆,勢必會大鬧。我希望到時候皇兄能夠忍讓三分。畢竟現在公主蹤跡不知。”
“為兄知道這麼多年朝廷對你不公,可是你也知道,太后掌權我們那個小皇帝什麼用都沒有。我這麼拼命也是不希望將江山交給一個女人。”耶律紋華站起身,來到耶律靖元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人在無助的時候,最希望的就是有人支援。而那個人如果是有血緣的親人,他的警惕心就會下降。耶律靖元並不覺得自己這麼做很卑鄙,因為他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傷天,不害理。能救得公主的性命事小,能換回兩國相安,契丹境內沒有內亂才事大。當然,正如他所說,他不是為了什麼天下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