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論,在我們已經盡了全部的努力和防範措施去避免他們倆人見面的情況下,白淨葉原該是實實在在的在他與賈南成親的6,7年之後,才有可能碰見原書的,那時候,哪怕他依然是靈魂有所缺失,依舊是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但那種彆扭和生硬卻應是會隨著賈南對他的的情愛之愛,白王爺夫婦和他甚少見面的那個長姐對他的血緣之愛,以及白禮夫婦等人對他的長輩關懷之愛,而漸漸有所消融的,可現在的情況卻是——”
“卻是正該賈南和白淨葉濃情蜜意的時候,不知哪裡出了差錯,造成了賈南娶了他那個青梅竹馬的丫鬟寧兒為妾的事實。”阿七淡淡介面。
“不錯,”妮可點點頭,她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原書,“那,原小子,你怎麼看?當初我們在這個世界安頓的差不多的時候,正值你剛從光珠中出來,重塑熟悉這副身體之際,那也正是白淨葉和賈南成親的前一夜,那個時候我們給過你一次選擇,”妮可不知想到什麼,看向原書的目光帶了些暖意,“這一年多來,你也確實是認認真真的按照你的選擇,勤勤懇懇的扮演著一個因為傷殘而在王府謀職渾噩度日的落魄書生,不去想亦沒有試圖營造任何親近白淨葉的機會。那麼現在呢,出了我們也不知道的差錯的現在,白淨葉他已經和你見了面,很多的東西有了根本性的變化,亦有了或許我們靈魂使也無法預料和掌握的契機的現在,你的想法是什麼呢,還是堅持你最初所做出的那個選擇嗎?”
白淨葉出了阿七他們的院子之後,走上沒幾步,就看到了那個人,他的丈夫賈南。
賈南仍是一身紅色喜袍,負手站立在院外一顆很是有些年歲的樹下,皎潔的月光透過樹蔭照在他身上,而他的身上,不知是因為這秋季特有的蕭瑟還是何故,也被暈染出了一點點寂寥。他畢竟是沉著慣了的人,在衝出新房不久,他已然冷靜下來,爾後一路沿著白李氏的蹤跡尋過來,只是,在看著白李氏進去院子後,他卻是沒有跟著進去,而是選擇等在了這裡。
白淨葉看著他的背影半晌,收回目光,把白狐裘的寬大柔軟的帽子往頸項攏了攏,用臉頰輕輕蹭著。想起方才白叔和白嬸的互動,他眼底沉了沉,終是嘆息一聲。
這嘆息聲很輕,在這樣有些清冷寂靜的夜裡卻是清晰可聞,是以賈南很快轉過身來面對他,一時間兩人有些相顧無言。
“怎麼,手很冷?”賈南看到白淨葉那不住的撫摸白狐裘的動作,想到他素來手腳冰涼,忍不住上前走至他身邊,牽起他的手握在手心。
白淨葉感受到手心的溫暖,有些愣神,不知為何,他想起了方才正要喝涼茶時,原書那扯住他袖子的動作。
“淨葉,怎麼了?”賈南手上動作不斷,為他搓著手,邊搓邊問,“是不是累了,也是,你本就嗜睡,今天這個時辰早就過了你平日就寢的時候了,我——”
賈南還要再說,卻是被不放心白淨葉,追隨過來的白禮夫婦的聲音給打斷。
“呼,你再快點,老頭子!”
“知道了,知道了老婆子,我說,哎,小姐,姑爺?”
賈南點點頭,“辛苦白總管和白嬸了,我這就和淨葉回房,兩位也早些歇著吧。”他轉頭復又對白淨葉徵詢了句,“淨葉?”
白淨葉輕聲‘嗯’了一句,對白禮夫婦頷了頷首,“確實辛苦白叔白嬸了,不過,”他走近幾步,“白叔白嬸,如果爹親孃親被先前的騷動驚擾到了,還勞煩你們告訴他們我沒事,就說——”
白李氏擺擺手,笑得爽朗,“嬸省得,你白叔也知道該怎麼做,這天是真的不早了,小姐你就快和姑爺回去歇著吧。”
白淨葉看著白嬸那自小就未曾變過的爽朗笑容,心裡若有所動。他慢慢展出一抹笑顏,說道:“那好,我和南哥這就回了,嬸你和白叔也早點歇著。”
白淨葉的笑不深,像朵羞澀的花苞,卻讓看到的幾人都微微一愣,白李氏最先回過神,“好了好了,我們這樣推來推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算完了。走吧,走吧,小姐姑爺我們前半段路也算同路,就一起走吧。”
說罷扯起丈夫白禮率先走在前面,白淨葉臉上笑意不減,慢慢跟上,賈南緊隨其後。
“怎麼了,南哥哥?”簡單的梳洗過後,褪去外袍正準備歇息的白淨葉,奇怪的看了眼立在自己身前沒動的賈南。
賈南看著,在暈黃的燈光下,不再如白日那般一副女子裝扮,而是一頭青絲自然放下,只著件簡單月白色褻衣的白淨葉半晌。
“淨葉,我今日不去屏風後歇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