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的長髮,邊梳邊緩緩唸到:“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我的兒,你今日便要嫁了,為娘沒給你做多少事情,以後你可要好生過日子。”
聽著劉嫖顫顫巍巍的聲音,年湘滿心的雜念俱化作一腔熱淚,撲到她的懷中,盡情的哭了出來。
待眾人將她們勸開,又要給年湘梳妝打扮,繁雜的程式年湘一點也不知曉,只是任由身邊的人往自己身上加東西,並聽著喜娘在自己的耳邊不斷的叮囑著各個注意事項。
繁縟的禮節讓原本就精神不濟的年湘更加勞累,可是她仍然不露分毫的堅持著,畢竟,這是她和桑弘羊的婚禮,無論如何,她都想過好這一天。
待迎親隊伍繞著長安城走了幾乎一圈來到堂邑府時,堂邑府門前也是熱鬧非凡,一見迎親隊伍來了,就有家丁大喊:“吉時將近,新郎來接新娘子咯。”
堂邑府的大門立即敞開,迎親的大轎抬入府中,是穿著吉服的陳煥作為孃家的兄長揹著新娘子上了花轎。
雙方都擔心年湘的身體會禁不住折騰,所以省略了好多個規矩習俗,只按照最基本的禮節在辦。雖然習俗簡略了,但是規格卻絲毫不低,且看那新娘子坐的八人大轎,和那排了整整一條街的嫁妝,便足夠讓人驚歎了。
喧鬧的樂禮聲轟鳴著年湘的雙耳,她跟隨著喜娘的指示出嬌、拜堂,她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行的三跪、九叩首、六升拜的大禮,便已經被送入了洞房。
饒是禮節這樣省略,年湘回到房時已經出了一身的虛汗,差點要昏了過去。正在她覺得體力不支時,一直陪伴她的喜娘說:“小姐,姑爺交代過了,說不必拘那些虛禮,讓我們服侍你先休息,他應酬完外面的便來看你。”
她知道桑弘羊此刻還在外面忙碌著,安靜的新房於外面完全不是一個世界。喜娘和眾丫鬟本想幫年湘取了蓋頭服侍她先躺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