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雖然甚為怪異,但時候一長,仍非紅袍客之敵手,因此眼風仍自頻頻向管寧飄去。
管寧雖然將“如意青錢”秘笈所載,全部爛熟胸中,但苦於並無實際動手機會,不知如何運用變化,是以將那三招曾經使用過的招數重複施展之後——
紅袍客陡地厲聲狂笑,道:“黔驢之技,不過如此!”
展開身形,雙掌一緊,揮舞出如山掌影,將管寧逼得手忙腳亂。
凌影心中又急,卻被紅袍夫人圈住,哪有分身之術…。
管寧忽地一聲大喝!身形一仰,單足拄地一旋,堪堪躲過劈來的一掌,定一定神,錯步凝眸一看。
只見管寧已站穩身影,但卻仰首凝思,對眼前處境似是渾如不覺,不由大為奇怪這小於在幹什麼?
原來管寧這時,正出神地回想著方才驀然急出來的一招“扭轉乾坤”,據“如意青錢”秘笈上註明,乃是全笈中最具威力,妙用無窮偽一招,若能練至純由心靈運用時,則任敵勢如何強猛綿密;—樣可以從容脫出,並加以反擊。
他方才靈機一動之下,觸發這一招,果然恰如篇中所載,欣慰之餘,只覺靈感泉湧,一時不可遏止,故而對置身險境之事,渾如不覺。
凌影見狀,奮力嬌喝一聲:“小管!你在幹什麼?”
刷刷兩劍,逼開紅袍夫人與管寧會合。紅袍夫人嬌笑道:“不要白費心思啦,有話,到陰間去說吧!”
避開劍鋒,掌劈指戳,倏忽還攻五招,重又將凌影逼退。
管寧陡地一聲大喝:大家住手!聽我一言!”
人影乍分,紅袍夫人與凌影停手綽立,紅袍夫人伸手輕掠鬢邊,笑道:“小兄弟是不是還想和這位小妹妹說兩句體己話兒呀!”
管寧臉色一整,沉聲對紅袍容道:“方才我那一招,你卻無法化解,你可知是何門何派的功夫?”
紅袍客一怔,暗道:“這小子懂的招數雖然不多,但無一不是大背武學常規之學,令人無從臆測,莫非……”但口中卻淡淡應道:“你所施展的武功,雖然有點邪門道,但也不見得有何奇奧之處,有什麼值得誇耀的。”
管寧微微一笑,倏閒地說道:“你夢寐以求的‘如意青錢’秘笈所載之學,難道不值得麼……”
紅袍夫婦一同“哦”了一聲,互相點頭會意。
管寧也不理會他倆,自顧續往下說道:“我只不過施展其中的一小部分,其威力已可概見,但我卻不想將這武林奇珍,據為己有,只想……”
紅袍客逼前一步,瞪目怒聲喝道:想什麼?”一
管寧見他的眼中,一般貪婪之火,已躍躍欲出,不由更是故作姿態,緩緩說道:“方才她……”
伸手一指凌影,“揭破尊夫人之謎時,在下已悟出四明山莊十五條人命死亡的經過,但其中尚缺一兩個環節扣,無法將事實聯員起來,為了滿足好奇,在下願將那‘如意青錢’的下落,作為千個交換條件,不知閣下以為如何?”
紅袍客冷冷道:“你既自稱已練習秘笈上所載之學,哼哼,豈非不打自招?”
說時,又往前逼進一步。
凌影心中一急,自然而然腳下往管寧移去。
紅袍夫人輕聲一笑,身軀微晃,已將凌影去路攔住,笑道:“小妹妹包什麼呢?你的他還不曾說‘如意青錢’是在他身上啊!”
管寧神色自若地緩緩道:那‘如意青錢’,共有十八枚,在下所得,不過其中一投而已,至於那其餘十七放……請賢伉儷不妨考慮!”
紅袍夫婦互相望了一眼,似是彼此相詢,管寧所說的是否屬實,屋中頓時陷入一片沉寂中。
外面,那條通往驛道的崎嶇山路上,“絕望夫人”沈三娘正沿著地面的車轍蹄印,驅車急駛。
“絕望夫人”沈三娘一面加勁揮鞭,一面皺眉尋思。
“凌影曾說道那神醫是隱居在妙峰山,怎的會走到這條岔道來了?著地上的蹄痕,明是另有一匹健馬隨行,那騎者是誰?”
心中疑雲起伏,長鞭起落更急……
屋中,沉寂中凌影不時傾耳諦聽,一片期待之色,自然流露臉
只有管寧仍然保持著悠閒之態,期待對方回答。
四明紅袍夫婦稱雄武林多年,經驗閱歷何等豐富,尤其目光更是銳利異常,僅只一視之下,便已看出蹊蹺。
紅袍客一聲大喝道:“無知小輩,可算枉費心機,嘿嘿,你死之後,‘如意青錢’自會落在我手中,還談什麼交換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