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甦醒的那種感覺,蕭水生費力的睜開了“雙眼”,下意識的打量起了周圍。處身所在,竟是一團宛若夢幻的粉紅色紗幕。而這粉紅色紗幕外面,則是一片望不到邊際,昏沉濃厚的黑。
“這是哪?”蕭水生驀然驚醒,警惕的看著周圍,喃喃的問道。沒有任何回應,黑暗的空間只有這薄薄的卻質化的“粉紅紗幕”,在如同破波的舟楫一般,上下起伏的飄蕩著。
蕭水生正疑惑間,頭頂忽然升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覺。疑惑地抬頭望去,卻見一隻翱翔展翅,血豔欲滴,睥睨傲氣的仙鸞。雖然它此刻的形體只有人頭大小,但蕭水生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它,並很奇怪的,從心底升出了一種熟悉之感。
“我想起來了,我被敖駿逸以星辰鼎蓋砸中,重傷昏迷,元神微弱,隨時都可能魂飛魄散,看來,我體內的仙鸞救了我,是它保住了我的元神。”
記憶如同潮水一般襲來,一幕幕的往事就如同上演的戲曲般湧上了蕭水生的心頭。然而,就在蕭水生將要完全記起進入虛反境之前的事情時,記憶卻如同戲曲中斷了似的,呈現出一片漆黑。
任由蕭水生如何努力,腦海中始終是一片空白,彷彿他在達到虛反境之後,才突然有了意識。
“我一定是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可為什麼想不起來呢?”
“啊——”就在蕭水生竭盡全力去思考那段人生時,一波噬骨的劇痛在他全身上下泛起,大腦也彷彿馬上就要爆裂似的。這一變故讓他不敢強求,只好暫時放棄了弄清楚的想法。
等冷靜下來之後,蕭水生開始思索眼下的處境。
突然,頭頂的仙鸞倏地飛起,化作一抹豔麗的虹芒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就在蕭水生不知如何是好時,眼前約莫三丈遠的地方突然顯現出一面琉璃鏡。鏡面大約五丈有方,其中黑雲流轉,狀如漩渦。在接著,鏡面大放豪光,裡面開始清晰地顯現出花草蟲魚人物來。
雖然不能飛行回山門,但徐少陽心中仍舊是愉悅異常。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肯定不是尋常之輩,芥子空間中的那些儲物袋,他都用神識大致的掃了一遍,僅僅是窺探到的裡面冰山一角,巨大的發現已經讓他呆若木雞,欣喜若狂了。
說是天降鉅富仍顯謙虛了,裡面的法寶材料丹藥符紙,怕是相當於一箇中型修真門派百年的積累了吧!
有了這筆資本,什麼大仇不能得報。雖然面目全非,經脈盡斷,那又如何?加入魔門最大的好處就是不怕受傷。
徐少陽喘了口大氣,下意識的拉了拉纏緊了全身的繃帶。目光堅定的朝十里外的高峻雄偉的少陰山看去。
經過了一段山路的跋涉,徐少陽來到了少陰山的山腳下。山腳前面只有一條石階直通山頂。石階的具體數目他很清楚,總共有三萬六千五百四十四之多。當日他上山求藝,就是這麼一步一步的走上去的,完成了青冥門的毅力考驗。
不過,今日他並不打算就這樣爬上去。因為他的背上還揹著一具冰冷女屍。
女屍的主人相貌甜美,膚色白皙,是一個標準的小家碧玉型別女子。這是他冒了極大風險潛入附近鎮上的小康人家殺死的。是他修復全身皮肉筋骨的絕佳材料。
一個人默默的等待了半天,終於在夕陽即將下山之前有了收穫。
三道藍色虹芒,從不知有幾高的石階上,迅疾的飛騰下來。眨眼間就到了近前,徐少陽不敢拖延,慌忙大呼道:“三位師兄請留步,師弟有事相求!”
其實,不用他喊這三人也會停步。畢竟光天化日之下,一個渾身纏著繃帶的怪人,身邊還躺著一具女屍,就這麼大咧咧的站在山門前面,那是真叫一個晦氣,被附近鎮上的居民看見了,說不定還以為他們青冥門改修邪功了呢?
三道藍虹散去,出現三位面容陰沉的年輕人。
當中那年輕人,大概是為了增添威嚴而刻意蓄起了鬍鬚,身板筆直,面容倨傲,隱隱為三人之首。只見他以手指壓了壓修剪的整齊乾淨的鬍鬚,踏前一步,皺眉向徐少陽問道:“沒聽錯的話,剛才你喊我們師兄?你是我們青冥門的人嗎?怎麼傷成了這個樣子?還有,地上的這具女屍又是怎麼回事?”
徐少陽客氣的笑笑,道:“三位師兄好,我的確是青冥門的人。不過師弟我資質不夠,至今仍只是一位記名弟子。我這一身傷乃是出門被仇家追殺所致,而地上的女屍是我想用來施展天妖換體**的材料。”
聽到他只是位記名弟子後,三人眼中不約而同的閃過一絲蔑視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