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視。
南宮适之所以對撞恩沒有好感也正是因為這原因——他實在是愛得太沒有骨氣、大沒有原則了。
“為什麼?”從他的反應不難推敲出答案,她只想知道為什麼。
“一時的怯懦。”可以避免的語他絕對不想談這事,但是他似乎避無可避。“會從你的口中得知自己被憎恨的原因我可以理解,但我怎麼也無法原諒自己,那一瞬間真的有種乾脆完成初次見面你便執意進行的獵殺的想法;但是後來——”
“後來怎樣?”她急忙追問,對這整件事表現出前所未有的迫切。
想了解他、想知道他更多更多……不知為何,有股意念催促她探索有關他的一切。這念頭來得又快又猛,讓本來的理智也無法減低這樣的念頭一分一毫。
他壓低上半身在她眉心重重一吻,如釋重負般的曖昧笑道:“捨不得了?沒想到你會有那麼突然的舉動”
“突然的……”意會出他話中的涵義,她幾乎是立刻的跳離開舒服的枕頭。
“是啊!”他吃吃笑著。“就是你那突然的舉動讓我忘了這件事,只想活著想你、愛你。”他偉岸的身影如一張緊密的網籠罩住她,反襯她的嬌小、雙臂徹底將她納入自己懷抱。“你拉回我的求生意志救了我。”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她自己有沒有發覺她說話時語氣的嬌開無力,但他察覺到了
“不管你承不承認,你救了我是事實。”
“我”
“不用說了。”一根手指突地向上直指,成功地阻斷了她難得的辯駁,只因為手指的主人不想錯過一番奇景。
“晤?”
“看上面。”
潼恩順著他的話朝夜幕仰首望去——森羅永珍的天幕燦爛得教人捨不得眨眼。“這是……”
“在紐約很難看見這麼多星星。”說著說著,他就地雙手為枕躺臥在草皮上。“難得碰見不妨看個夠,你想看嗎?如果覺得沒意思我們就——”
“不。”她壓下他準備起身的動作,跟著躺在他身邊,金瞳映上滿天的銀光,金與銀交錯著醉人的神韻。“這樣看比較舒服對吧!”
“嗯。”他茫然答道,著迷於對映銀光的金瞳中,完全忘了提出觀賞夜空的人是自己。
“那我們就這麼看吧!”
繁星點點的夜幕下,一個決心投入黑暗的男人和一個已在黑暗生存的女人仿如脫離一切枷鎖的閒人雅士,悠然仰望這一片自然美景。
何妨,何妨——
就讓一切盡在不言中吧!
汽車急速馳騁下突然緊急煞車,外加猛地迴旋造成的尖聲嘎響,為繁忙的大街注入難得的意外緊張氣氛,這種場面通常只有在電影院才看得到。
漆黑不見底物的車窗搖下,露出槍口朝目標射擊,然而目標實在太狡猾,左閃右躲下,只有殃及店家門面的玻璃,目標輕易地躲過射殺,投入汽車無法通行的窄巷。
柏仲與潼恩氣息微亂的相互傳遞著有些急促的心跳,躲進暗巷的兩人正思索著該如何準確無誤摧毀向他們索命的飛車。
“這是第幾次了?”危急時握思仍有閒情問起與情勢無關的問題。
“十幾二十次了吧。”正確數字他也算不出來。
“你覺得該怎麼做?”
“殺人者,人恆殺之,每個殺手都該有這份認知。”
“你也有?”
她回以一笑。“不能期待每一個獵物都是耶酥化身不會報復吧。如何存活,考驗的就是一名殺手的本事。”
“那麼你有何高見?”對於大街上不時來回徘徊的黑色賓士,其實他是有疑問的,為什麼當街開車狙擊的人總是開一臺黑色賓主?難道他們不覺得一點新鮮感也沒有。
“把他們誘進能讓汽車進入的死巷。”說話的同時,她取出藏在大腿內側的左輪手槍。“一槍結束這種沒有新意的追殺手法。”
他點頭。‘“不錯的提議。”說完,他在她頰邊留下一吻,衝出巷口前丟下戰場地點,“十六街見。”
黑色賓士在看見獵物後立刻一個大回轉追逐,不再浪費子彈胡亂射擊,而是有計劃的追殺——至少在他們自己看來是如此——打算將他追進死巷再慢慢解決。
十六街是條死巷,而且不偏不倚正好是最近的死巷,賓土車一個右轉,輕而易舉將獵物追進死巷內,車上的人想必正洋洋得意於自己的機智吧!
柏仲一鼓作氣衝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