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有撼動現象。
“我會把你一身零碎絕學,一樣一樣挖出來!”他向人叢大叫:“你這混蛋陰毒得很,經常突然用上邪門絕學弄鬼,令人莫測高深防不勝防。你給我記住,除非你不爭我的女人,不然我一定可以刨出你的根底來。”
四海游龍仍在暴跳如雷,掙扎著要掙脫幾個挾走他的人,咬牙切齒要和姜步虛拼命。
但群雄心中有數,這位渾身黑汙,雙目佈滿炭粉的游龍,不如說是一條瞎蟲要形容恰當些,那能再和機密刁鑽,武功深不可測的姜步虛拼命?
眾人緊擁著他急急撤走。
盂姑娘也精明機警,乾脆跳上屋溜之大吉。
一場為女人興師問罪的鬧劇,灰頭上臉狼狽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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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福老店在寺后街,是頗有名氣的酒坊食店。
這裡供應烈酒徐沛高梁燒,極合那些不三不四的豪客胃口,也是地方混字號人物流連忘返的聚會處。
一般說來,這種店的酒客,品流都不高,形形色色十分複雜。
姜步虛的身分,最適合這種酒坊,距住處不遠,平時算是他解決午、晚兩餐的地方。
但由於他在家的時日少,那時的苦哈哈們假期有限,所以一天在來福老店解決兩餐的時日並不多。
傍晚,他出現在來福老店,店夥們都認識他。
並不因為他近來聲譽鵲起,成了眾所矚目的人而加意巴結他,只替他備了丫張地位明顯的食桌,張羅幾味可口的下酒菜,算是全食廳的佳賓了。
店堂鬧哄哄,計餘副座頭有了九成座,酒肉香味四溢,汗臭體臭俱來。
喝了三杯酒,一名大漢不打招呼,便打橫拖出長凳落坐,臉上有怪怪的表情。
“喝悶酒?”大漢邪笑著替他斟酒:“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凡事煩惱,活得豈不辛苦?”
“哈哈!你老兄說話真有幾分玄理。”他睥睨著滿臉橫肉的大漢:“但卻表錯情,你看我,人生得牛高馬大,標準的酒囊肉袋,有酒有菜,任何煩惱的事也丟在腦後了,正好喝個痛快,我這一輩子也不曾因活得辛苦而喝悶酒,事實上我活得非常愉快。”
“愉快?不見得。”大漢說:“俗語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你得罪了地方豪霸,被人一而再把住處鬧得天翻地覆,我不信你真能心情愉快?”
“老兄,你真該相信。”他喝酒、吃菜,口中有菜說話含含糊糊,吃相粗俗:“他們在我的住處鬧,我也到柏家搗亂,來而不往非禮也,公平得很。光棍打光棍,一頓還一頓,事實上我佔了些上風,能不感到愉快嗎?”
“你還要搗亂?”
“那是一定的,酷待我的那些人,欠我的債還沒還呢:不鬧怎能甘心?我不鼓勵賴債有理。”
“他們畢竟要保持所謂俠義身分,不能明目張膽倚眾大動干戈,假使他們橫定了心,撕下面具,給你來暗的,結果如何?”
“我寧可相信他們保持身分,保持英雄形象,不斷派人前來單挑,打破頭撕破衣褲鬧過了就算。如果來暗的,那就會出人命,他們不笨,不至於採這種辦喪事的絕路。”
他這些話,是說給店堂食客聽的,食客中必定有柏家的眼線,等於是提出嚴重的警告。
迄今為止,由他所引起的衝突中,不曾鬧出人命,他不是一個復仇心切的嗜血者。
“那可不一定哦!老弟。”大漢陰陰一笑:“你知道問題所在嗎?”
“你老兄另有見解?”
“不錯。”
“說說看,我會尊重你老兄的見解,畢竟你老兄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瞭解江湖人土心態的人,你的經歷和見識都足以指引我這種半吊子半途出家的年輕人。”
“快劍是貴地的十大豪強之一,比起你這趕車的人,不論聲望、地位、權勢,都強十倍只多不少。”
“對呀!我算那門子蔥?”
“你知道就好。所以,即使他錯了,犯了十惡不赦的罪行,他也不會向你這種小人物認錯賠不是,得積極設法保全自己的聲望地位權勢,不惜任何代價。”
“他正在積極地做。”
“而且做得相當成功,替他助拳的人愈來愈多。”
“來的人一批比一批武功高強。”
“你的處境,也就愈來愈危險惡劣。”
“那是可能的。”
“需要幫助嗎?有不少抱不平的人願意替你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