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男人吃點老酒嘛,正常來西呃,好了,打擾了,阿三頭,去閣樓裡看一看。”
兩個警察又去閣樓找阿榮。
阿榮睡意正濃,聽見敲門聲,馬上罵三門:“碰著赤佬啦,老清早就來敲門,滾滾滾,等那爺叔醒了再來。”
但敲門聲持續不斷,阿榮只得起床開門。
“啥地方呃赤佬啦?”阿榮邊開門,邊罵罵咧咧。
“儂嘴巴幫我放清爽點,小赤佬。阿拉是來查戶口呃。儂勿要來尋吼死。”矮警察見阿榮出言不遜,連忙板起面孔教訓阿榮。
“哪能,警察了不起啊?”阿榮一副不買賬的樣子。
淑嫻見狀,立刻跑上樓,拉開阿榮。
“阿榮啊,儂勿要光火,伊拉也是聽差呃,儂就拿良民證出來,把伊拉看一看好勒。”
阿榮看在淑嫻的面子上,停止了吵架,轉身把放在樟木箱裡呃良民證扔給了矮警察,矮警察撿起來,看了看,又扔了回去。
阿榮砰的一聲把房門關上。
“阿三頭,走伐。”矮警察和阿三頭都對淑嫻表示感謝,向她點了點頭,滿臉堆笑:“阿拉也難做,是伐?”
淑嫻點點頭:“是呃呀,那也是公事公辦,混口飯吃吃,不容易呃,我懂呃。”
“還是歐陽太太明事理,唉,要不是昨日半夜裡有個日本軍官被打死了,阿拉也不會吃飽了沒事體做,老清早到每家每戶敲門,查戶口,儂講是伐?對不起哦,歐陽太太,吵到儂了,再會,再會。”
兩個警察走了之後,淑嫻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她走到床前,把朱弘達扶起。
“都走了吧?”朱弘達忙問。
“剛走。”
“那我也該走了。謝謝你,淑嫻,要不是你,我也許就給逮住了。”
朱弘達掀開被子,站起身來,一陣頭暈目眩,讓他又一屁股坐在床上。
“怎麼啦?”淑嫻望著臉色慘白的朱弘達。
“沒什麼,有點頭暈而已。”朱弘達用手撐著額頭。
淑嫻連忙摸了摸朱弘達的額頭:“你在發燒,得趕快去醫院。否則傷口發炎可就問題大了。”
“可現在怎麼出去啊?外頭有不少警察和日本憲兵呢。”
淑嫻走到視窗,朝外看了看,外面弄堂口站著日本憲兵,還有不少警察在來回巡邏。
“我看這樣吧,等到七點多鐘了,弄堂裡的人都起床了,我們就可以渾水摸魚走出去了。”淑嫻給朱弘達出主意。
“嗯,就聽你的。”
“來,你還是躺在床上吧,你失血過多,躺下會舒服一些。”
淑嫻扶著朱弘達,讓他半躺在床上,把被子和枕頭墊在朱弘達的腰背下。
朱弘達感激地望著淑嫻:“淑嫻,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再見到你。”
“弘達,你就是住在東廂房的沈先生?”
朱弘達點了點頭:“沈漢林是我的化名。”
“我聽說,你是軍統的?”淑嫻朝朱弘達投去疑惑的一瞥。
第一百零八章 物是人非
“誰告訴你的?”朱弘達警覺地望著淑嫻。
“是樓下的杜太太。”淑嫻並不隱瞞訊息來源:“她是怎麼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的呢?”
“只怪我自己太大意了,有一次我化好妝出去執行任務時,把身份證件遺忘在了衣服裡,那個亭子間的薛太太進來把衣服拿去洗,摸到這本證件,不知道是什麼,就交給房東杜太太保管,所以那個杜太太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她還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其實那天我從她看我的眼神裡就感覺到了,她分明是想告訴我,她捏住了我的把柄。”
“原來是這樣。”
面對淑嫻,朱弘達覺得自己不必要隱瞞什麼,畢竟她救了自己,而且,畢竟她是自己多年來深埋在心中的那份摯愛。
“這個女人就是個長舌婦,不過,還算好,她沒有去告發我,否則日本人早就把我逮捕了。好了,淑嫻,我也不瞞你,也瞞不住你,今天的情形你也肯定已經猜到了,是的,我的確是軍統分子,今天凌晨我和我的行動隊正在執行暗殺日本憲兵隊特高課課長橋本太郎的任務,我的好幾位隊友都殉國了,只有我一人死裡逃生。”朱弘達想起剛才的一幕,還是抑制不住砰砰亂跳的心,有傷感,也有興奮。
“你暗殺了日本特高課的橋本課長?”淑嫻驚訝萬分。
朱弘達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是的,已經被我擊斃了。這個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