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弘達見陸昱霖對自己不屑一顧,更是氣惱:“我就不信了,你是孫猴子變的,太上老君的煉丹爐都拿你沒辦法?阿龍,去,再不開口就給他上烙刑。”
陸昱霖聽見烙刑二字,心頭閃過一絲驚恐,他知道自己下一波將迎來怎樣的苦痛,他也知道自己無法逃避,只能默默地承受這些非人的折磨。
朱弘達見陸昱霖依然面無表情,撓了撓頭,決定先把許淑嫻的問題擱在一邊,當務之急是要了解徐明峰的情況。
“這樣,我們談個價,你只要交代徐明峰的事情,我們也就算是完成任務了。他現在在哪兒?打算什麼時候到上海?你們怎麼接頭,他此行的目的是什麼?怎麼樣,我的要價不高吧。”朱弘達躬著身子,耐著性子問道。
“我……我不認識……什麼徐明峰。”陸昱霖一口否認。
阿強從衣袋裡掏出徐明峰的照片:“這個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陸昱霖抬起眼皮,望了一眼,隨後搖了搖頭。
阿強又從衣袋裡掏出陸昱霖與徐明峰的合影。
“再想想,這個背影是你吧,你該不會說連這個也不認識吧。”
“不認識。”陸昱霖瞟了一眼,依舊搖了搖頭。
“我看你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阿龍,上烙鐵。”阿強咬牙切齒地望著陸昱霖。
阿龍得令,從燒得通紅的火爐裡取出一根烙鐵,走到陸昱霖面前,把烙鐵往陸昱霖的眼前晃了幾晃,那烙鐵上冒著的煙氣燻得陸昱霖嗓子眼裡直冒煙,他不由得咳嗽了幾聲。
阿強把那張合影照片放在烙鐵上,照片立刻燃燒起來,瞬間化成灰燼,阿強讓陸昱霖感受一下這烙鐵的厲害,讓他想象一下如果這烙鐵擱在皮肉上會是怎樣的一種痛苦,陸昱霖閉上雙眼,他感到自己的心臟在不停地震顫,他在等待著劇痛的到來。
烙鐵在空中劃了條弧線,最終落在陸昱霖的右肩上,那烙鐵按在肩上近半分鐘,一股焦灼味撲鼻而來,陸昱霖聞見了來自於自己皮肉的這股刺鼻的氣味,聽見烙鐵擱在自己的皮肉上發出“滋滋”烤焦的聲響,看見自己肩頭的皮肉漸漸變紅變黑,痛徹心扉。
“啊……”陸昱霖雙目暴突,太陽穴上青筋直跳,被捆綁著的右臂不停顫抖,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把掌心都刺破了。他發出一聲長長的慘叫,便頭一歪,昏了過去。
阿龍把陸昱霖再次潑醒。陸昱霖雙眼通紅,臉色煞白,胸口不停起伏著。
朱弘達走近陸昱霖,俯下身子:“老弟,我看差不多了,你也嘗過了這裡的滋味,老實說,你這樣硬扛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在我們這裡,站著進來,躺著出去的可不在少數。你說你才三十多歲,長得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加上一肚子的學問,聽說你家裡還有萬貫家財,有多少女人都想找你這樣的,你要是今天能過了關,後面的好日子還長著呢。你說,是不是?”
“看來……你很是……很是羨慕我。”陸昱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那是自然,我要是能有你這些條件,我做夢都笑出聲來了。”朱弘達訕笑著。
陸昱霖忽然大笑起來:“你當然……應該……應該羨慕我,你最……最心愛的女人……卻是……最……最鍾情於我,因為……我……比你……比你更……更值得她愛。”
這話戳到了朱弘達的痛處,他臉色白一陣,紅一陣,想要發作,但還是忍了忍:“你說的不錯,我沒有贏得淑嫻的芳心,在這方面我確實是輸給了你。不過,你看看你現在,成為了我的階下囚。”
“你只能……只能囚得住……我這個人,但你……囚不住……我這顆心。”
“我知道陸兄壯志凌雲,抱負不凡。不過在這個刑訊室的一畝三分地裡,你又怎能展翅高飛呢?你只能折翅,斷足,撞得頭破血流。你說說看,你放著好端端的日子不過,非要嘗這種地獄般的滋味,何苦呢?”朱弘達對著陸昱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在你……看來,我這是在……是在……自討苦吃吧。”
“豈止是自討苦吃,簡直是自掘墳墓,你想想你在這裡受的這些苦,你的同志們也看不見,也不能為你分擔這些個苦痛,就算你今天死在這裡,你的那些戰友們最多也就在你的墳前祭奠一下,燒個紙,敬個酒,人死如燈滅,趁活著的時候瀟灑快活才是真的,你說是不是?“朱弘達繼續開導陸昱霖。
“我死了,我肚子裡的秘密……也就……隨我而去了,所有的……所有的線索也就……到此為止了,就不會……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