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妨告訴你,即使我劫不了這趟鏢,‘鐵血會’會在沿途之上不斷劫鏢,不是你把我們都殺光,就是我們拿到所要的東西。”
這番話聽得郭解心頭連震,他知道,這是真的,他道:“我保的這趟鏢,對你們真是這麼要緊?”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
“你應該想得到,它對我也很要緊。”
“你那個東家的身家性命,我‘鐵血會’這麼多弟兄,甚至整個漢家,孰輕孰重?”
“信與義、責與任都是一樣的!”
“不管怎麼說,你總是漢人,漢家的東西落於韃虜之手,你又殺那麼多漢家弟兄,我不認為你這輩子良心能安!”
郭解心頭猛震,他吸口氣平靜了一下,然後道:“我會把這件事只當成劫鏢。”
“那就不會良心不安了,是麼?”
“不錯!”
“那你還有什麼不願傷人的?”
郭解一時沒說出話來,中年女子又道:“你還不改變心意麼?”
郭解說了話:“我不能!”
“那你就只有殺人了!”
中年女子抬了手,四面屋上的無數漢子躍了下來,成包圍之勢!眼看就是一場大廝殺!郭解揚聲叫:“劉大哥!”
只聽到劉威在屋裡應:“郭鏢頭!”
“帶著咱們的東西,出來!”
“怎麼?要走?”中年女子問。
郭解沒答理,劉威出來了,肩上揹著東西,手裡提著兵刃。
郭解道:“劉大哥,今天的事已經無法善了。”
劉威道:“我知道!”
郭解道:“緊跟著我!”
劉威道:“郭鏢頭,能顧就顧,不能顧自己走。”
“劉大哥,緊跟我就是!”
“行了,我知道了!”
只聽中年女子大叫:“弟兄們,他們要走!”
眾漢子也大叫,其聲如雷,叫聲中一起撲向郭解與劉威。
郭解道:“劉大哥,走!”
他當先閃身迎上去,劉威抽出兵刃,緊跟在後!眾漢子如潮水!郭解所到之處,潮水分開,他不殺人,可是難免殺人。
劉威能保住自己就不錯,做不到只傷人不殺人。
眾漢子真不怕死,前仆後繼,從外頭經屋上,不斷的進來,不斷的加入戰圍!郭解還得顧劉威,外衝之勢,難免緩慢!就這麼會兒工夫,地上躺了一大片,當然都是‘鐵血會’的人。
可是“鐵血會”的人像沒看見,依然往前撲,奮不顧身,甚至爭先恐後。
中年女子也在戰圍之中,沒有下令停手。
劉威知道馬匹在那兒,好不容易衝在了馬廄所在,兩匹馬都卸了鞍配,那有工夫上鞍?不得已,只有舍了兩匹馬再往外衝。
翻過牆出了客棧,倒是有不少鞍配停當的馬匹,不用說,那是‘鐵血會’人騎來的!不管是誰的,正好,兩匹換兩匹,郭解抱過兩匹來,叫:“劉大哥,上馬!”
劉威緊揮兩刀,躍上一匹,跟在郭解之後,抖韁續馬衝了出去。
先還聽見後頭有人追趕,一會兒工夫就聽不見了。
一口氣馳出了幾十裡外才停了下來,這時候天剛亮,雖然不算太亮,但已經看得見,而且可以看得很清楚了,劉威混身是血,簡直像個血人。
郭解忙問:“劉大哥,你怎麼樣?”
劉威雖然混身是血,但從頭到腳沒有傷,血都是別人的,他道:“郭鏢頭,多虧了你了!”
他自己也知道,那種陣仗,要不是郭解顧著他,他早就完了。
郭解輕籲一口氣:“那就好!”
劉威道:“郭鏢頭,你還不是一樣!”
真的,郭解雖然沒用兵刃,也只傷人不殺人,可是由於劉威緊跟著他,混身上下也濺了不少血。
郭解看看自己身上,道:“他們也太不要命了!”
劉.威道:“這筆帳,咱們回去以後得好好算一算。”
郭解道:“天已經亮了,咱們倆這個樣子,路上怎麼走?”
的確,那是會嚇煞人,而且會驚動遠近。
劉威道:“不要緊,咱們找個地方洗洗,換換衣裳。”
“那有地方?”
“我知道,不遠有條小河溝。”
“在哪兒?”
“跟我來!”
劉威策馬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