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竹只覺眼前一花,只見洞內居然刻滿了各種圖形。正要仔細去看時,忽聽童姥喝道:“小和尚快閉上眼睛,這裡的圖形你不能看!!”
虛竹心下一跳,急忙依言閉上了眼睛。只聽童姥指揮他要他向前靠近數步,虛竹閉著眼睛照做了。到了指定的位置,童姥不再發話,他就站著沒動……
過了一陣,童姥又再吩咐他往另一邊前進數步,虛竹也依言做了……
如此這般,有了數個來回,虛竹知道,童姥已經將牆壁上的圖形都看了個遍。他心裡雖然好奇,牆上到底刻了些什麼,但終於還是剋制住了自己沒有偷偷睜眼去看……
“唉,”忽聽童姥嘆道,“真是奇才啊!”
虛竹聽她口氣裡似乎又是欽佩又是嘆息,也不知什麼緣故,心知和自己無關也不便動問。
接著童姥又指揮他如何如何走,虛竹一般的照做,忽地只覺一腳彷彿踏空了,從萬丈深淵跌了下去……
他還來不及出聲,只聽童姥叫道:“小和尚快閉氣!!”
虛竹急忙屏住呼吸,只聽哧嗵一聲,兩人墮入了一個深淵的湍急水流中……
不知過了多久,虛竹只覺得臉上有一陣冰涼,彷彿有人在用手觸控自己的臉龐……
恍惚間竟然看到明譽陽光般的笑臉……
忽地,啪的一聲,虛竹臉上捱了一個耳光,霎時清醒。
睜眼一看只見童姥坐在他身旁怒道:“好一個小和尚,居然敢這般對待你姥姥!!”說著伸手又要再打,虛竹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居然用她教的手法擋住了她的攻擊……
童姥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好好好,原來你還不是無藥可救。好極了!!”
虛竹給她弄得莫名其妙,愣頭愣腦的問道:“姥姥,小僧到底何事讓姥姥又是打又是笑??”
“哼,小和尚。姥姥原本以為你遵守清規戒律牢不可破,原來早就動了凡念……”原來適才虛竹落水昏迷,童姥正待施救,他忽然抱住童姥欲意親吻,童姥惱怒之下便重重給了他一個耳光……
待到虛竹昏昏然的和自己對抗使用的卻是自己所授的“天山折梅手”,心裡一動知道虛竹的禪定和少林的內功,以及其他一些東西已經失去了。
虛竹聽童姥說自己動了凡念,不自覺的臉上一紅……
“你剛剛夢到什麼了??小和尚?”童姥似笑非笑的問道。
“這個……小僧……”虛竹張口結舌答不上來。
“是你的心上人吧??”童姥淡淡的笑道。
“決計不是,”虛竹急忙否認,“小僧只是夢到了一個朋友。”忽然想起明譽那時受了傷,也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好啦。你不願說,姥姥也不逼你。”童姥說著,讓虛竹去竹林裡砍根竹子,給自己做個柺杖。虛竹見她沒有逼自己去抓小動物來給她喝血,心裡甚是歡喜,答應一聲就向著綠水邊一大片綠油油的竹海而去……
童姥坐在水邊,自言自語:“玄素心經……小師妹,你果然是個奇才。”
原來童姥和虛竹所進入的洞穴正是李雲霄的婆婆創出心經的地方。那山洞上刻的就是“玄素心經”。這是一門極其深奧的內功心法,練成之後威力甚大。甚至可以讓人斷絕情愛之念……
童姥年逾九旬,武功之高,見識之廣非常人所能及。見到心經威力如此強大當然甚是感佩,但是人的七情六慾乃是天生有之,如果這般的強行壓制恐怕是有違天理,難以真正實施。所以心經修煉者一旦真正動情,立馬就會被內力反噬,造成難以癒合的內傷。但心經也提出瞭解決的方案,一是轉移,二是同修。轉移之法只能用作暫時的補救,不能斷根;同修之法須得二人心意完全相通,不能有絲毫勉強,否則兩個人都會心力衰竭而亡。
童姥還見到她刻在牆壁上的一段文字,說是之所以創出這套心經就是悔恨自己師門之變皆因感情的緣故,所以很希望後人能夠斷情棄愛不再為情所困,那麼修習心經也就毫無阻滯了……
不久虛竹拿著竹杖回來,童姥自己去抓了些山裡的野鶴之類,虛竹只得哀求童姥不要傷害它們的性命。童姥冷笑一聲說道:“你這般的慈悲全是虛幻,人世間沒有一樣東西不是犧牲別的東西來生存的,這是天理迴圈,並非罪惡。”
虛竹呆了半響,喃喃的道:“明公子也說過這樣的話……”想起那時明譽說的生物鏈——————————諸如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之類的道理其實和童姥所說的一致。
童姥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