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著下列這些咒語:“歡呼!至高無上的幻覺。歡呼!女神的世界!歡呼!實現所有願望的你!我可以獻給你我身上的血,你屈尊接受了它,就可以給我帶來吉利。”接著,他們做了一次焚燒他們血肉之軀的儀式,每一個人都真誠地祈禱道:“哦!女神,請允許我看到我的少女獲得新生,我衷心地為你獻上我的血肉之軀,期盼你帶給我吉利。我一遍一遍地為你歡呼,歡呼!”接著,他們將一堆屍骨與骨灰放在一起,這些都是特比克拉姆和巴曼一直小心保留的東西。當瑪德胡撒丹施法的時候,一股白色的蒸氣從地面上緩緩升起,漸漸地凝固成一個人形——液體軀殼。這三個年輕人頓時感到他們渾身的血冰冷,同時,他們看到骨灰與屍骨正在漸漸地被吸入先前那個軀殼。少女曼胡瑪拉提甦醒很久,請求帶她回家見她母親的時候,他們才恢復了身上的元氣。
三個人為誰應該擁有這個美麗的少女而激烈地爭吵。每一個人都想讓她成為他們惟一的女主人。特比克拉姆說屍骨是特別重要的東西;巴曼用骨灰髮誓;瑪德胡撒丹輕蔑地不屑一顧。沒有一個人可以解決這場爭論,最聰明的神學家也沒有過人的方法,至於國王——好的!我們不需再去努力尋找智慧了。我在想,偉大的維克拉姆國王能不能決定這個女人應該屬於哪一個男人?
“應該屬於巴曼,保留了她骨灰的那個人,小子!”這位英雄國王不愉快地大聲吼道。
“然而,”貝塔爾無禮地爭辯道,“如果沒有特比克拉姆保留她的屍骨,她怎麼能夠重獲生命?還有,如果瑪德胡撒丹沒有去努力學習起死回生術,她又怎麼能夠活過來?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但是,也許你也有自己的理由。”“你這個魔鬼!”國王生氣地說,“特比克拉姆保留了她的屍骨,他的行為就像兒子一樣,因此,他不能娶她;瑪德胡撒丹讓她起死回生,賦予她新的生命,顯然是一個父親的角色,所以,他不能成為她的丈夫。於是,她就成為了巴曼的妻子,那個保留她骨灰的人。”“哦!國王!我很高興看到這樣的結局,”吸血鬼說道,“不過我預感,我們現在在一起只不過僅僅是暫時的同伴而已。我所講的這些小故事就像情人間的爭吵,都是先分後合。如果你同意,我還想到樹上掛一會兒。”這樣說著,貝塔爾又爬上了樹,倒掛在那兒。
“這種走法好像不太好。”在擒住這個不老實的逃跑者後,國王想著,“是因為我這次坐下聽這個傢伙的故事的緣故?還是這種邊走邊思考的行為把我弄糊塗了?”這樣想後,維克拉姆就把袋子擱在地上,用頭巾和腰帶死死地紮緊了口。然後,他翹著二郎腿,坐在口袋前,並吩咐兒子也這樣做。
吸血鬼強烈反對國王這樣做,因為它聲稱,這樣做違反了它和國王之間的盟約。維克拉姆立即引用協議的每一句話證明,在盟約中沒有提及走或坐。
貝塔爾生氣了,慍怒地陰沉著臉,發誓說它不會再吐出一個字。但是,它控制不了自己多嘴多舌的性格。一會兒,它便又張開嘴,如先前那樣,開始講述另一個真實的故事。
吸血鬼的第七個故事
“智者”的愚蠢故事
貝塔爾重新講道:
在最知名的孟加拉戈爾大學,所有婆羅門學者中,毗瑟·斯沃米是最出名的一個。他能夠用已經絕跡的古語言寫出優美的散文,雖然不是非常準確,但一直都比他的同事們寫得好,這讓他美名遠揚。他精通曆史、神學,手指輕輕一動,精美的吠陀經文便躍然紙上。他擅長尼亞薩文體(即議論文體)。他的大腦中裝滿了天體演化學的經典知識。他還撰寫了大量的解說詞,會講多種語言,一些由戈爾大學德高望重的哲學家們撰寫的道德學、詩歌、修辭學等艱澀的著作都被他刻苦地鑽研過。他的聲譽名揚海外,不管是那些婆羅門人,還是那些肥胖不整潔的女人、生活懶散的、嚼舌頭的、拍馬屁的、不知羞恥甘願做情婦的人都非常敬仰他。在行善方面,他可與最慷慨的自由神卡娜相媲美。關於說真話這一點,他可以和誠實的育黑斯特國王相比擬。
這是真的,有時,用自己的母語說話,他還不知該怎樣正確拼寫自己想說的那個字呢,但他竟然知道從地球到遙遠的太陽、月亮和所有繁星閃爍的地方有多少掌,多少步。但你要讓他告訴你亞瓦那(注:希臘。)在什麼地方,他又困惑不解了。在他出生五六百萬年前的每一件重大事件,他都能夠按照嚴格的年代列舉出來,而他卻一點也不知道發生在自己年代的那些事情。有一次,他鄭重地問一個朋友,如果把一隻貓長期放逐在一片叢林中,它會不會很快就變成一隻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