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盧用法嚴,國人犯法者,或舉部就誅,老幼相攜而行;人問:“何之?”曰:“往就死。”無一人敢逃匿者。
拓跋猗盧用法嚴峻,國人中有犯法的,有時整個部落被處死,這個部落就老幼互相攙扶著前往。有人問:“去哪兒?”回答說:“去接受死刑。”沒有一人敢逃跑躲藏。
'7'王敦遣陶侃、甘卓等討杜,前後數十戰,將士多死,乃請降於丞相睿,睿不許。遺南平太守應詹書,自陳昔與詹“共討樂鄉,本同休慼。後在湘中,懼死求生,遂相結聚。儻以舊交之情,為明枉直,使得輸誠盟府,廁列義徒,或北清中原,或西取李雄,以贖前愆,雖死之日,猶生之年也!”詹為啟呈其書,且言“,益州秀才,素有清望,為鄉人所逼。今悔惡歸善,宜命使撫納,以息江、湘之民!”睿乃使前南海太守王運受降,赦其反逆之罪,以為巴東監軍。既受命,諸將猶攻之不已。不勝憤怒,遂殺運復反,遣其將杜弘、張彥殺臨川內史謝,遂陷豫章。三月,周訪擊彥,斬之,弘奔臨賀。
'7'王敦派遣陶侃、甘卓等人*杜,前後幾十次戰鬥,杜的官兵大多戰死,就向丞相司馬睿請求投降。司馬睿不同意。杜給南平太守應詹去信,自述過去與應詹“共同*樂鄉,本來同喜同愁。後來在湘中,畏死求生,這才聚眾。假如能夠以過去交往的情分,為我說明真情,使我能盡效忠誠,參加列入舉義的人們當中,或者北伐清理中原,或者西征攻取李雄,來贖我以前犯的罪過,即使是死的日子,也像是再生之年!”應詹替他呈交了這封信,並且說:“杜是益州的秀才,一直享有很好的名望,被鄉里人所逼迫才聚眾叛亂。現在悔惡從善,應當派使者去安撫接受他投降,以使江、湘地區的百姓安定。”司馬睿就派前南海太守王運去接受杜投降,赦免了杜的叛逆罪行,並任杜為巴東監軍。杜接受任命後,各將領卻仍然不停地攻打他。杜非常憤怒,於是殺了王運重新反叛,派他的部將杜弘、張彥殺了臨川內史謝,攻陷了豫章。三月,周訪攻打張彥,把他殺了,杜弘逃往臨賀。
'8'漢大赦,改元建元。
'8'漢實行大赦,改年號為建元。
'9'雨血於漢東宮延明殿,太弟惡之,以問太傅崔瑋、太保許遐。瑋、遐說曰:“主上往日以殿下為太弟者,欲以安眾心耳;其志在晉王久矣,王公已下莫不希旨附之。今復以晉王為相國,羽儀威重,逾於東宮,萬機之事,無不由之,諸王皆置營兵以為羽翼,事勢已去;殿下非徒不得立也,朝夕且有不測之危,不如早為之計。今四衛精兵不減五千,相國*,正煩一刺客耳。大將軍無日不出,其營可襲而取;餘王並幼,固易奪也。苟殿下有意,二萬精兵指顧可得,鼓行入雲龍門,宿衛之士,孰不倒戈以迎殿下者!大司馬不慮其為異也。”弗從。東宮舍人荀裕告瑋、遐勸謀反,漢主聰收瑋、遐於詔獄,假以他事殺之。使冠威將軍卜抽將兵監守東宮,禁不聽朝會。憂懼不知所為,上表乞為庶人,併除諸子之封,褒美晉王,請以為嗣;抽抑而弗通。
'9'漢東宮延明殿降了血雨,太弟劉對此很厭惡,詢問太傅崔瑋、太保許遐。崔瑋、許遐對劉說:“皇上過去讓殿下擔任太弟是想安定人心罷了。他要讓晉王劉粲當皇位繼承人的想法已經產生很久了。王公以下的官員沒有誰不迎合他的旨意附和他。現在又讓晉王擔任相國,儀仗威嚴莊重,超過了殿下的東宮。國務軍政大事,沒有不由他決定的,另外親王們也都安置營兵作為羽翼,殿下繼承皇位的趨勢已經沒有了。殿下非但不能夠繼承皇位,而且早晚還有不測的危險,不如儘快安排對策。現在皇宮的禁衛有五千人以上的精銳兵士,相國劉粲*,正可以煩勞一個刺客解決。大將軍劉敷沒有一天不出去,他的軍營可以襲擊奪取。剩下的親王都年紀幼小容易解決。如果殿下有心,那麼兩萬精銳兵士舉手之勞便可完成,擂鼓走入雲龍門,禁衛的兵士,誰能不倒戈來歡迎殿下!不必憂慮大司馬劉曜會有異常舉動。”劉不同意。東宮舍人荀裕告發崔瑋、許遐勸說劉謀反,漢主劉聰把崔瑋、許遐拘捕關入專設的監獄,並安上其他罪名殺了。派冠威將軍卜抽帶兵監視守衛東宮,軟禁劉不許他參加朝會。劉憂憤恐懼不知所措,上表請求貶為庶人,並把兒子們的封爵也全部免去,褒揚讚美晉王劉粲,請求以劉粲為繼承人。但卜抽壓住沒有上報。
'10'漢青州刺史曹嶷盡得齊、魯間郡縣,自鎮臨;有眾十餘萬,臨河置戍。石勒表稱:“嶷有專據東方之志,請討之。”漢主聰恐勒滅嶷,不可複製,弗許。
'10'漢青州刺史曹嶷奪取了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