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正嘀咕著,謝文東已笑呵呵地用英語說道:“來兩杯檸檬汁,謝謝!”
或許沒有想到他的英語這麼純熟,或者是因為謝文東的彬彬有禮,女郎愣了一下,接著帶著甜甜的笑容道:“請您稍等!”說完,轉身離開,臨走時還不自覺地深深看了謝文東一眼。
等她離開,姜森方小聲問道:“東哥,你剛才和她說什麼了?”
謝文東道:“我只是要了兩杯檸檬汁,怎麼了?”
“沒怎麼!”姜森撓撓頭髮,笑道:“我感覺她好象對東哥有意思……”
“呵呵,別亂說。”
稍等片刻,女郎端著托盤走過來,把兩杯檸檬汁放下,然後又從托盤中拿出一張杯墊,放在謝文東面前,隨後小聲說道:“我晚上十點下班。”
謝文東低頭一看,杯墊上寫有一排電話號碼。看著女郎離去的背影,他搖頭而笑,即使到現在,他仍無法接受西方人的開放。
姜森好奇地瞧著杯墊上的電話號碼,剛要發問,這時酒吧裡的輕音樂變換成激烈的重金屬搖滾,有節奏的鼓點聲輕易點燃起人們體內融合著酒精的血液。
很快,酒吧裡的客人三三兩兩躍進中央的場中,隨音樂跳起舞來。瞬時間,酒吧內的溫度好象一下子聲高了二十度,舞場內不時傳出尖叫聲。
舞場中的人群擋住那三名大漢的視線,三人不約而同的站起身,走進舞場,慢慢向吧檯走過去,同時,把手緩緩伸入懷中。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更沒有人留意他們充滿殺機的目光,人們都全身心地投入舞池中,忘情地扭動身體。但有兩個人是例外,謝文東和姜森。
姜森緊盯著三人的舉動,眼睜睜看著他們接近到那對男女的身後,手從懷中抽出,手中握著黑漆漆裝著消音器的手槍。他沒有動,默不做聲地冷眼觀瞧,對方要殺的人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只要不威脅到東哥,自己也沒有出手的必要。
這三名大漢顯然不是新手,特別沉著冷靜,拎著手槍穿過舞池,直至來到那對男女身後不足五米的地方,其中一人才把槍抬起來,對準中年男人的後心。
“幫他!”一直笑眯眯喝著檸檬水的謝文東,突然開口說道。
姜森一怔,隨之立刻領會東哥要自己救那個中年人,雖然不明白其中的意圖,但東哥發話,他別無選擇。
他出手奇快,迅速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揮臂一甩,將玻璃杯拋了出去。
啪!撲!嘩啦!三個聲音幾乎同時傳出。
姜森甩出的玻璃杯正砸在那名大漢握槍的手腕上,同一時間,大漢也剛好扣動了扳機。
因為受到玻璃杯的撞擊,大漢手腕抖了一下,彈丸沒有打在中年人的後心,卻將放在他旁邊的酒瓶打個粉碎,溢位的酒液灑滿吧檯。
“啊?”開槍的大漢驚訝地倒吸口冷氣,他做夢也沒想到,行刺最關鍵的時刻竟然有人在旁作梗。
那個中年人反應也奇快無比,他身邊的酒瓶被擊碎的瞬間,馬上意識到危險,從椅子上跳下,轉回身,看清楚那三名滿面殺氣、手中拿槍的大漢之後,微微一愣,接著,想也未想,拉起一旁的年輕女郎飛身躍近吧檯之內。
撲!撲!撲!又是一陣低沉的槍聲,吧檯後面酒櫃上的酒瓶接連破碎,兩名調酒師還沒等明白怎麼回事,胸前分別中了數彈,聲都未來得及吭一下,頹然倒地,雪白襯衫浮現出朵朵鮮豔的紅花。
一名大漢見對方躲到吧檯下,來不及搜尋剛才從中作梗的人,他快步上前,隔著臺子,伸出手臂,向下胡亂開了數槍。聽到下面沒有動靜,他這才趴在吧檯上,探頭檢視下方的情況。
那知他剛把頭探出去,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接著,左眼傳來刺骨銘心的巨痛。
原來,中年人慌亂之中從地上摸起一隻破碎的酒瓶,當對方露頭時,恨恨刺在那大漢的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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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哪能忍受得了,雙手捂面,連連後退,發出撕聲裂肺的嚎叫,鮮血順著指尖汩汩流出。
他踉踉蹌蹌一直退到舞池中,和跳舞的人群撞一起,方搖晃著倒在地上,直到此時,人們才發現酒吧裡發生流血事件,興奮的尖叫聲瞬間演變成恐慌的尖叫,一各個爭先恐後的向酒吧外跑去,有不少人被嚇得抱著腦袋,撅著屁股,鑽到桌子底下。
一時間,酒吧內人仰馬翻,叫喊連天,亂成一團。
那眼睛受傷的大漢痛得滿地翻滾,鮮血濺了一地。另外兩名殺手互相視一眼,其中一人抬起手,冷酷地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