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馬曉麗張羅婚事,就是因為他要維持背地偷情的刺激,這是馬曉麗對我坦白
的。也正因為我是個不名一錢的小職員,他們才敢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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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看身後,在涼床上進入熟睡的馬曉麗,對她我不知是恨還是愛。對於
一個男人,一旦愛了,決不會那麼容易忘懷,我伸手撫摩馬曉麗的臉頰,手指輕
柔的滑過她的嘴唇,溫熱的柔軟感覺,讓我再次萌生原諒她的想法。
可是我腦海裡同時閃現她放浪的同騰文海交合的動作和叫聲,我的心一冷又
是一痛。收回手我點了顆煙,大力吸了幾口。
煙火明滅,我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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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黎,騰局長喊你!”
我剛來到郵局,就有人喊我,我心裡冷笑:老色棍,你害怕了!
我如同往日一樣,畢恭畢敬的到了局長辦公室,而此次,騰文海早已經為我
挪好了座位,泡好茶水,用他自以為和藹的口氣道:“小黎,呃…坐,今天,我
們好好談談!”
我沒有盛氣凌人,但決不會低聲下氣,我依然以下屬的身份回答:“局長,
你客氣了!”而我心裡已經把他看成了一盤豬肉,要怎麼吃就怎麼吃。
在騰文海的肥臉上,堆滿了笑,虛偽和不甘還有幾多的尷尬,當我坐定,他
來到我對面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牛皮紙袋,推到我面前道:“小黎,昨天,不,
從一開始我就對不起你,這是一點小意思,算是我對你的補償!”
不用猜,我也知道這紙袋裡肯定是錢,可笑,錢是萬能的嗎?對於某些人絕
對是的,對我來說也不能說完全不是,但是現在,我不僅對它厭惡到了無以復加
的地步,更絕對的鄙視。
我目光轉冷看著騰文海,把錢推還給騰文海道:“騰局長,你這是幹什麼,
我有向你要錢麼?換句話說,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也給你錢,你願意不願
意!”
“你,…你…!”騰文海被我的話激怒了,他的肥臉扭曲了幾下,最後像洩
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椅子裡。
“那你說,你說咋辦?”騰文海有氣無力的道。
“這個,你自己去想吧,你認為該怎麼做才能贖罪!”我淡然的道,說完我
起身而去。
昨天一夜我都在想該怎麼對付騰文海,他有錢,我偏不要他的錢,他有權,
我也不求,我也要讓他的內心受到煎熬,讓他痛苦、恐懼,最後讓他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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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信件很少,我早早的下班回家,當我踏足小院的時候,我聞到了飯菜
的香味,走向廚房,看到馬曉麗忙碌的身影。說實話,她這樣的情形我幾乎從來
沒有見過。我的內心升起了一股溫暖,也許我該原諒她的。
馬曉麗看到我在廚房門口呆呆的看著她,她神色忽然不自然起來,遲疑了良
久才輕聲道:“明遠,你,你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抽動鼻子,誇道:“好香,是什麼菜啊!”這才打破了尷尬。
馬曉麗也開心起來道:“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聽了一個“醋”字,我臉色一變。看到我的神色馬曉麗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臉色一下子蒼白,低下了頭。
我的心敏感的感到厭惡這道菜的名字,可是我也察覺到了馬曉麗的慌張和害
怕,我勉強笑了笑,走上前把馬曉麗擁入懷裡,在她的耳邊道:“你為什麼不一
直這樣對我,如果沒有那件事,該多好!”
馬曉麗還是有點害怕,聲音顫抖,連身體也在顫抖:“我…我,對不起,你
原諒我吧!”
我的心一剎那軟了,心裡對她的恨幾乎煙消雲散,我緊緊的抱著她,畢竟她
是我妻子,我的女人,一開始就認定相伴一生的女人。
我的胳膊碰到了馬曉麗身上的傷口,馬曉麗呻吟了一下,我這才鬆開,看到
她挽起衣袖的手臂上的一條傷口,我心裡有了內疚!我捧起她的手,低頭在她的
傷口上輕輕吻了一口,抬頭看到馬曉麗的眼神裡竟然有了羞澀和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