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平回答我。
“那得找個地方躲了。”
宿舍不大，也很簡陋。睡覺的地方用一個簾子隔成兩快，外面是一張矮桌，旁邊是碗筷盆桶，還有兩個行李包，似乎很快就要起程。
“沒地方躲啊。”我沉吟著。
“你能爬到上面去嗎？”芳子指著上面。
順著她的手指往上看，天花板上橫著水管，其中有兩根水管是並在一塊，那水管很大且貼在牆面，只要不是趴著完全可以藏得下我。
我跑過去蹬牆爬上，有點困難，還好上去了。
側著身子正好跟天花板緊貼著，真是一分不多一分少。
“看不見吧。”我問底下兩人。
“不會，這邊燈又不亮。”平回答我。
轉身趴好，現在人還不我到自然不用側著了。
“你們怎麼到這來了？”當日離開時，平的手被槍射中，剛剛他出現時，我就發現他掌心上有一道疤痕。
“你被那些人走後，平就暈了。我就去了賭場向他們借錢，現在我們留在這裡還帳。”芳子淡淡述說，但終究還是小孩，說到借錢時身體發抖了。想也知道以她一個小孩跑去借錢就算沒吃什麼苦肯定也被嚇得夠嗆。
“那個媽媽桑呢？”
“不會來找我們麻煩了，賭場老闆替我們擺平了。”平說到這時滿臉不忿。
這回我沒有回答，等他說下去。
“平去找老闆，說願意給老闆白乾活，只要老闆保證我們吃住。老闆答應了，但他要我們在賭場做完十年才肯放我們走。”接下去的是芳子，雖然她極力表現淡然，但還是破功， 一雙眼睛也慢慢聚滿淚水，她還是孩子，能如此鎮定已經是難為她了。“平不答應，他跟老闆說他一個人幹20年。”
“芳子是女孩子，怎麼可以讓你吃苦。”平一手搭上芳子的肩。
我默默地看著他們，這情誼遠比金錢珍貴，這樣的情誼似乎我也曾擁有過。
房間裡一時無聲，只到門外傳來吵雜的聲音。
“你們是誰？誰讓你們到這來的？”門外沸沸揚揚的。
“你快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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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聲門被踢開。
“你們幹什麼？”眼睛瞥下，只見平很衝地跑上去。
“有沒有看見這個人？”為首的人拿著一張照片給平看，我什麼時候被他們跟蹤了，也就說今天的事是早就有預謀了。
“不知道！你們給我滾出去！”平連看都不看那照片，依舊怒氣衝衝地朝那幾個人吼著。
“哪裡來的野小子？”為首的人抬頭示意，後面的小嘍嘍很快上來要把平扔出去。
“你們不要動我哥哥。”這時站在屋子陰暗處的芳子衝上來。
“幾位大哥，他們還是小孩子，你看他們應該沒有那麼大膽子吧。”門外進來一個人，穿的服裝也是賭場職員穿的。
“滾！”為首的人手肘往後一頂，就把那職員給頂到門外去了。
“給我搜！”
“大哥，這地方就這麼點，應該藏不住人。”其中一個小嘍嘍對為首的人說道。
幾人又看了遍確實沒東西搜，罵咧咧地離開了。
“砰”門關上。
“你先別下來。”平朝我急道，“我出去看看。”說完平就離開了。
大概半小時時間，平回來了。“可以下來了。”
手抓水管，我從水管上跳下，“外面怎麼樣？”
（）
“亂成一團了，大廳那邊聽說死了幾個人。”
肯定又是搶擊，我想。“這裡出去只走大門那邊嗎？”
“可以走後門。”平停頓了會重新開口，“殺你的人會不會在那邊埋伏。”
這孩子很成熟，連這都考慮到了，我在他這年紀時不知多天真。“看來今天是走不了了。”
“你先別急，我去後門那邊看下，要是沒人我就帶你去。”
“不行。”我斷然拒絕。“如果有人埋伏，你就有危險了。”
“我才不像你那麼笨！”平瞥我一眼，只是話音未落，他神色先憂愁起來，“我跟你說！”就是他的口氣一點都不憂愁。“如果你將來發了，就來把芳子帶走。”
沒想到平竟然是說這，我試著用輕鬆的口氣回他，“怎麼，你沒自信帶芳子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