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無處可躲,只得縱身上了房梁,屏氣斂聲。
窗戶嗒的一聲輕響,一個人影隨之躍入屋內。
淡淡的月華從窗內照入,瑟瑟依稀看到一個白衣人影從室內優雅走過,看身姿是一個年輕的公子。
瑟瑟記得江湖傳言,當今的玄機老人膝下似乎只有一孫,名鳳眠。因自小體弱多病,甚少在江湖和朝堂上露面。
這白衣公子莫不就是鳳眠?
那白衣公子似乎對這屋內桌案上的物事不感興趣,徑直朝著瑟瑟置身之處走來。
瑟瑟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他不會是發現她藏在這裡了吧。按理說不會,屋內一片漆黑,她自問輕功和閉息功還是不錯的。
白衣公子步伐優雅地走到瑟瑟置身的房梁下,從雲一般的白袖中伸出手,從陳設架上拿了一件物事。
看樣子他不是璇璣府的主人鳳眠,若是主人,早應當點了燈了,何以在黑暗中摸索。莫非也和自己一樣,是來盜東西的。沒想到竟會遇見同道中人,瑟瑟心中正自想著,就見那白衣公子拿了手中物事倒退了幾步,凝立在窗邊。
月白色衣衫被風輕輕揚起,有一種飄逸的風采,他的臉隱在月光的陰影裡,看不真切。
他垂首,從袖中掏出一塊錦帕,輕輕擦拭著手中物事,動作舒緩而優雅。看來,此人對手中物事顯然極是喜愛,盜了東西不趕快逃逸,竟還有功夫擦拭。
瑟瑟忍不住扯唇輕笑,不想,竟能碰到和她一般大膽之人。
黑暗中,只聽得一聲輕嘆:“果然好弓,只是不知,用起來如何!”聲音華美如天籟,似上好琴絃奏出的優美音色。
瑟瑟聞言,這才注意到,白衣公子手中所拿物事竟是一張弓。他搭箭在弦,舉臂彎弓,似乎想要試試是否良弓。
瑟瑟聽到弓弦漸漸繃緊的聲音,一顆心莫名也跟著抓緊了。這人,不會是早已發現了她,要拿她試弓吧?若果真如此,那她就危險了。
白衣公子拿著弓,手臂微微移動,彷彿瞄準遠方獵物的模樣。終於,最後,指向了瑟瑟置身之處。
瑟瑟背上不禁冒出了冷汗,他不會真的發現自己了吧。她更加不敢亂動,此時若是飛身逃走,絕對會成為箭靶子。
她不動*地冷眼瞧著,希望真的只是巧合,那人還會將指向她的弓移開。但是事與願違,只見他手指一鬆,弓弦放開,一股巨大的力道凌厲的力道直直向她襲來。
瑟瑟飛速挪移,本來,以她的速度,是可以躲過的。但是,卻不想那箭的速度竟然奇快,擦著她的大腿掠過,雖然沒有射中她,卻堪堪擦了一層皮,火辣辣地疼。最令她懊惱的是,青衫衣襬被箭射中,釘在了房樑上。
瑟瑟依舊不敢動,白衣公子似乎並沒有發現瑟瑟,放下手中弓箭,踱步向檀木案這邊走來。
瑟瑟躲在樑上,雖看不清此人面目,但覺此人舉手投足間,彷彿有說不盡的風流倜儻。一頭黑緞般的長髮僅用玉簪輕輕箍住,玉簪上鑲著一顆指頭大的南珠。被廊下的燈光一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他的目光在木案上掠過,忽然凝住。
瑟瑟心中一凌,知曉他是發現了她留下的字跡。
果然,那白衣公子伸指拿起那塊寫著字的檯布,藉著廊下幽暗的燈光細細觀看。他看的很認真,很仔細,手指從她的字上慢慢劃過,唇邊勾起一抹興味的笑意。
不知為何,瑟瑟心中一驚,方才那字,是她用畫眉的黛青寫的。那次寫給夜無煙的“銀針無毒”,也是用的黛青。一看不是墨跡,而是黛青,估計這白衣人不用想也知曉是女人寫的。那麼,夜無煙是否也知曉纖纖公子是女子了?
瑟瑟正在遐想,樓梯口忽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有人向這裡奔來。白衣公子低嘆一聲,將瑟瑟留的那份手書揣到了袖中。
瑟瑟大驚,卻來不及逃逸,屋門已被推開,幾個侍衛湧了進來,手腳利索地將屋內的火燭點亮,室內頓時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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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出場的男主有些多。偶列舉一下,免得大家搞混了。
夜無煙:南越璿王,皇帝六子。母親是已過世的皇妃。
夜無涯:南越五皇子,未封王。當今皇后之子。
夜無塵:南越太子,皇帝三子。當今皇后之子。他目前沒啥戲份,大家不用理會他。
風暖:北魯國二皇子赫連傲天。
莫*:伊脈島國的皇子,另名莫川。
這章的白衣公子:也就是拉弓的白衣公子,身份暫時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