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釵和墜子說起他的傷情。聽聞他的傷勢漸好,她心頭也稍微輕鬆了些。
到了南越境內,雲輕狂帶著瑟瑟便和夜無煙的馬車分道揚鑣了。看來,夜無煙的傷勢應當不算嚴重了,否則,狂醫怎會丟下他不管。
她們一行人一路向東行了半日,穿過濃密的叢林,越過湍急的河水,在午時,到了一座山脈腳下。
此山乃綿雲山,山如其名,山勢綿延數百里,高可及雲。此山脈被南越的北方人奉之為神山,很少有人到山中砍柴狩獵。在山腳下仰望,只覺得群山巍峨,草木蔥籠,雲蒸霞蔚。整座山脈,就好似名家手下的丹青名畫。
雲輕狂派人將馬匹馬車寄存到山腳下的一處客棧中,便帶領他們直接上山。
瑟瑟眯眼問道:“此處便是春水樓的所在地?”
雲輕狂毫不介懷地點了點頭,微笑道:“不錯!”
“你何以一定要帶我到春水樓?”瑟瑟凝眉道,她可不相信她肋部的傷口還需要到春水樓去養傷。
雲輕狂抱臂笑道:“你的傷口還需要一味藥草,而這味藥草,只有綿雲山上的春水樓中有。”
“騙人!”瑟瑟冷然說道。
雲輕狂輕笑道:“確實是真的,綿雲山有我種植的稀世藥草,你在東海那次傷口裂開後,感染了寒症。雖然暫時被我用藥物壓制了,但是一到冬日,寒症必犯。”
瑟瑟沒說話,只是靜靜瞧著他,唇角勾著一絲冷笑。
“還是不信麼?”雲輕狂輕嘆一聲,淡笑道:“這是一個理由,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個理由便是,我們樓主有令,要你到春水樓去做客?”
明春水?瑟瑟當然知道沒有他的命令,這些人又怎麼敢讓她到春水樓,只是,他何以要她一定來。
“我倒是沒想到,原來狂醫也是春水樓中人!”瑟瑟壓下心頭的狂亂,淡淡說道。
雲輕狂眯眼笑道:“不錯,我確實是春水樓中人。不過,這個秘密,江姑娘可千萬不要洩漏出去,否則,我的性命就難保了。”
對於狂醫和春水樓的關係,瑟瑟並未感到多麼驚訝,從他可以帶她來春水樓,她便猜到了。若不是春水樓中人,怎會知曉春水樓的所在。
“那麼,你們讓我到春水樓,難道不怕我將春水樓的地址洩漏出去嗎?”瑟瑟問道。
春水樓在江湖上,可是極其隱秘的,沒有人知道它的具體位置,難道,這麼大一個秘密,讓她這樣一個外人知曉,他們不怕她洩漏出去嗎?
雲輕狂眨眼道:“樓主不怕,我們有什麼可說的。”
雲輕狂帶著他們一行人,向山中進發。一進山,瑟瑟馬上便知曉,縱然是知道了春水樓位於綿雲山中,要想找到卻也不是多麼容易的事。因為這實在是太高太遼闊了。
雲輕狂不讓瑟瑟妄動真氣,派幾個侍衛輪流用軟轎抬著瑟瑟。
瑟瑟坐在軟轎上,但見得群山綿延起伏,一眼望不到邊際。穿過一道深澗,來到一條窄小羊腸山道上,小道兩側,有時是絕壁聳立,怪石嶙峋。有時兩側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偶爾低頭,只見的腳底下有云霧在盤旋,山風呼呼的,好像鬼哭狼嚎。
越往上走,山勢越險峻,幾乎無路可走。前方是一處“一線天”,光線從窄小的縫隙裡照進來,這次軟轎是進不去了,瑟瑟索性下來自己走。一行人從“一線天”出來,便見前方是一處高大的石壁。
雲輕狂攀住岩石上橫生的藤蘿,如猿猴一般爬了上去。此處地勢狹窄,連輕功都不好使,只能攀爬上去。雲輕狂爬上去後,便從上方垂下一條藤蔓,纏在瑟瑟手腕上,將她拔了上去。小釵墜子還有其他的侍衛,也都攀爬而上。
上方是一個石洞,洞口處有一株高大的松村,正好把洞口遮擋的嚴嚴實實,尋常人很難知曉裡面還有一個山洞。
待他們進到山洞裡,身後一道石門呼啦啦落了下來,山洞裡瞬間漆黑一片。小釵牽著瑟瑟的手,在山洞裡緩步行走。這山洞又黑又長,崎嶇曲折,繞來繞去,也不知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行了多久,忽然感覺到前方有一處微光。再向前走,光線似乎有些強烈,很顯然是走到頭了。
然而,瑟瑟有些失望地發現,一塊巨石擋在洞口,雖然和山洞契合的不算嚴實,有金子般的光芒從縫隙裡照下來。但是,那大石著實看上去太大,似乎非人力可以推開。
瑟瑟不禁有些失笑,就算她知曉春水樓在此山中,估計她也尋不到,就算尋到了,她也進不去的,光這處山洞,就不知能困住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