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手指一甩,那金令牌帶起一弧金光,直直向那兩個人飛去。自從今晨櫻子走後,她就猜到她會來打這塊金令牌的主意。是以將青梅和紫迷都打發了出去,倒要看看,她要如何來取這塊金令牌。
卻不想她們會直接來搶奪。她也沒料到,平日裡溫婉可人的女子,砍起人來竟是那麼的狠厲。難道說,為了復仇救國就可以將無辜的人犧牲。還是她們以為她有著海盜的牌子,便也是海盜了。
蒙面女子伸手接過金令牌,眸中神色極是驚訝,似乎沒想到會這麼容易得到這個東西。
“如若想要什麼,直接和我說就行了,何必這般大費周折。櫻子,雅子。”瑟瑟冷冷說道。如若這個牌子真的能幫到她們,她自然不會吝嗇。只是,事情恐怕不僅僅是一塊牌子就能解決的。
被識破了身份,櫻子和雅子扯下了面巾。
“對不住,江姑娘,這東西對我們很重要,我們必須要得到。”櫻子低低說道。
“既然如此重要,那就借你們用吧!”瑟瑟不以為然地說道。暖風透過窗子,輕拂著她溼淋淋的秀髮。
“你們兩個蠢貨,還不把金令牌還給江小姐!”房門推開,莫*轉過屏風,疏忽出現在眼前。
一襲布衣,襯著他絕世姿容,散發著質樸的瑰麗。
“小王子,江姑娘已經答應把金令牌借給我們了。”櫻子不甘心地說道。
“放肆,你們兩個,還不知錯在哪裡嗎?”莫*冷斥道。
兩人齊齊跪倒,皆是雙眸含淚。
莫*走上前去,只聽得噼啪兩聲,櫻子和雅子臉上都捱了一耳光,“冒犯了江小姐,還不向江小姐道歉。”
櫻子和雅子起身,向瑟瑟齊齊鞠了一躬,眸中滿是愧意。
“請江小姐恕罪!”櫻子和雅子齊齊說道。
櫻子抬手,將金令牌雙手奉到瑟瑟面前。
瑟瑟淡淡笑了笑,輕聲道:“無妨。”伸指將金令牌拿了起來。
“回去面壁思過!”莫*低低說道,語氣輕緩卻有著不可置疑的威嚴。
樓子和雅子低首退去。
室內瞬間就剩下瑟瑟和莫*兩人了。
瑟瑟伸手擼了擼溼漉漉的發,淡笑道:“請莫王子稍等,容我穿上衣衫再敘。”
莫*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闖入了瑟瑟的內室,雙眸一掃,眸光忽然幽深。
此時,瑟瑟只披了一件布帛,溼漉漉的,掩住了身子,掩不住曼妙的身形。雙臂和脖頸*在外,肩頭上,還沾著一片嬌紅的花瓣,襯著她纖白的*,綻放著說不出的醉人風采。
“好!”莫*低頭從內室退出來,直到出了房門,他才平息了心頭的紊亂。
眯眼望著院子裡芭蕉葉幽綠的葉片,眼前浮現出當日的烽火傾城,想起親人的血淌在自己臉上的感覺,他的眸光,忽而變得鋒銳起來。
微風徐來,如愁緒般沾染到他的身上,無影無形,抓不著,也驅不散,卻能透過衣衫,鑽到心裡去。
瑟瑟穿好輕衫羅裙,發還沒有幹,溼溼的披垂在肩上。
她從內室步出,一眼便瞧見莫*默立門口,背影是那樣蕭索寥落。
以前,她以為他本就是淡泊之人,對於別人的輕辱謾罵,都是一笑置之。
直到今日,她方知,輕辱謾罵和他肩上揹負的疼痛相比,簡直是輕如鴆毛,不堪一提。怪不得他絲毫不在意,經歷了人間煉獄般的災難,還會在意那一點輕辱嗎?
“莫王子,請坐。”瑟瑟淺笑盈盈地說道,親自斟了一杯茶放到莫*面前,碧綠的茶葉在清澈的茶水中飄浮著。
“方才,屬下魯莽,驚擾了江姑娘,還請江姑娘恕罪。”莫*握著茶盞,輕輕說道。氤氳的水汽裡,他一雙黑眸,深幽的看不出絲毫情緒。
“莫王子,我想你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吧?”瑟瑟淺笑。
或許,今日之前,她還是相信莫*和她相交是緣分,但是,經歷了今天的事情,如若她還那樣想,就太遲鈍了。
賭坊裡的相遇,或許是偶然。
但是,那首撫平她心頭鬱結的《幽蘭曲》卻絕不是他隨性而奏。他說是為了知音撫琴,顯而易見是說她了。邀請她們到他暫居之處過夜,甚至於帶她來夜無涯的府邸,更有甚者,今晨夜無涯向她敘述的他的亡國之事,恐怕都是他有意無意早已事先安排好了的。
莫*眸光閃了閃,淡淡說道:“不錯,江姑娘果然蘭心慧質,我確實有事要請江姑娘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