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這一日,歐陽鋒傳信到桃花島,帶來了好訊息。
機緣巧合之下,他得到了一隻朱睛冰蟾。
朱睛冰蟾,通體雪白,產於西域雪山之上,眼珠像血一般紅,模樣甚是可愛。任他多厲害的內傷、刀傷,只要當場不死,一服冰蟾,藥到傷愈。要是中了劇毒,這冰蟾更有去毒之功。
這本是一個好訊息,但是這訊息傳來的時刻卻太過蹊蹺。
遺世獨立如桃花島,也是有自己的情報來源的。
——中神通王重陽遠赴大理,以先天功與南帝段智興交換一陽指武學。
短短的一句話裡,暗示了太多。
而歐陽鋒傳信之日,正是王重陽到達大理國不久之時。
歐陽鋒想做什麼,只要不是傻子,對這司馬昭之心,都會了然於胸。
而黃藥師不但不是傻子,還聰明絕倫。
“無憂,鋒兄傳信來他不日前得到的朱睛冰蟾可以解你身上的毒,明日,我們就啟程回白駝山莊。”說這話時,黃藥師是面帶喜悅的,但是無憂還是察覺到,他其實並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麼高興。
無憂想了很久,讓黃藥師心情不佳的原因自然不是她身上的毒,那麼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她的二哥
——西毒歐陽鋒。
這不是一個好的結論,但除此之外,無憂卻想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釋。
而她也不必再想了,因為只要到了白駝山莊,一切的疑惑都會解開。
無憂只能希望,是她多慮了。
否則——
第二天一早,黃藥師就帶著無憂坐船離開了桃花島。
兩人在一旬後,到達雙旗鎮。
朱睛冰蟾果然是化毒聖物。當無憂右手的中指觸及蟾蜍的舌頭時,停留在筋脈之中的“忘川”之毒便源源不斷地吸往它的腹內,半個時辰後,朱睛冰蟾便將無憂體內的毒素吸盡,進而化為了一絲煙氣,消逝在空氣裡。
毒解了,本是皆大歡喜的事。
但是無憂明顯感到一種詭離的氣氛環繞在這個房間裡。
只是,兩人皆以無憂毒剛解應該回房好好休息之由將她支開了。
解毒後,無憂的記憶一片混亂,有太多的片段一下子衝入腦海之中,混亂之極,以致於她覺得暈眩,於是在回房後,便沉沉入睡。
另一邊。
“華山論劍已過去兩年了,不知藥兄有何想法?”半餉後,歐陽鋒開口道。
黃藥師斂眸,掩飾眼底一閃而過的銳光,“王真人當年以一己之力挫敗我們四人,武功造詣之深令我心服口服。”
聞言,歐陽鋒笑開了,“藥兄,明人面前不說暗話,王重陽能夠勝過我們四人不過是仗著他多練了三十多年的武功,當年他打著安定江湖的名號奪得了《九陰真經》,而如今——”
歐陽鋒的話有些意味深長,而他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卻是換了一個話題,“半年前,藥兄已與舍妹定情,現在舍妹的‘忘川’之毒已解,你們何不擇日成婚?”
“正有此意,待無憂恢復後,她若同意,在下即刻下聘。”從踏足白駝山莊以來,黃藥師一直淡然的神色終於鬆動了,悅樂略顯。
“在下知道藥兄的桃花島上,奇珍異寶數之不盡。”聞言,歐陽鋒喜在心頭,“可是有一項聘禮卻是藥兄沒有的。”
“哦,願聞其詳。”黃藥師挑眉。
“《九陰真經》。”歐陽鋒的眼底突然湧起一種狂熱,那是對武學至尊的追求,對天下第一的追求,練武之人,大多難逃此心結。
“王重陽已是垂暮,合我們二人之力,《九陰真經》必是手到擒來。當然,雖說是聘禮,但藥兄和無憂成親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言下之意,他的也就是黃藥師的。
“哈哈哈——”黃藥師聽罷此言,卻是大笑出聲,“鋒兄,你瞭解在下的,我黃藥師豈是出爾反爾之人?當年華山論劍之前,我們就說好了,勝者得《九陰真經》,既然我敗於王真人的手下,自是不會對他手中的《九陰真經》再起心思。這般笑話,鋒兄切不可再說。”
歐陽鋒的臉色猛然沉了下來,冷冷地回道,“藥兄,我不是在說笑。”他知道讓黃藥師答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今時不同往日。
一瞬間,隱諱洶湧之意在房中散開,空氣仿若凝滯了一般,壓抑十分。
“鋒兄,無論你是真話還是笑話,王真人手中的那本《九陰真經》,在下都不會碰一下。”同為練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