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額頭開始冒出大滴大滴的汗水,不過很快被大雨沖刷了。
他知道只要自己放鬆下來改變一個姿勢身體就會鬆弛下來,這種疼痛就會消失,可是他不能,他是體者,他是村裡的獵人,他要變強,他要保護村寨,他不能輸給一個小女娃,他咬著牙,每挺過一息,他的疼痛就加多一分。
劇烈的疼痛讓棘叔沒有發現身邊二丫的異樣。
此刻二丫已經完全麻痺了,覺得從頭到腳都像石頭一般,血液也凝固了,全身沒有一點熱氣,除了胸前。
那塊被閃電打的只剩下一片烏黑的碎鐵,此刻閃耀著微弱的金光,二丫覺得自己全身石化的時候,驚恐不已,她連話都說不出來,如今就算是她不想這樣站著也不行了,小黃狗也驚恐不已,它發現小主人的氣息好像變沒了,可是她明明就站在跟前啊。
二丫也不知道站久了會這樣,以前她從來沒有超過半個時辰的,所以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正常的反應。
就在石化凝固到了胸口那一圈,二丫甚至覺得自己心臟都要停了,忽然“啪”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碎了一樣,二丫看不見,她的脖子凝固了,低不了頭,可是小黃狗一雙眼驚恐的看著二丫,連叫喚的忘記了。
只見一條細細的金線從二丫的胸口向四周擴散,二丫的血慢慢的溶解開始流動,全身一點一點的又暖和過來,讓她十分舒服,這種感覺比剛剛還強烈,她能清晰的感覺自己的身體強壯不少,眼睛似乎也更明亮了。
棘叔正在與骨頭的疼痛做鬥爭,忽然覺得周圍一暖,似乎沒有那麼疼了,他立刻一鼓作氣,站的更加挺拔,利用身體的體能與疼痛抗爭,沒有想到那疼痛迅速消退了,他居然在這裡,突破了,頓時覺得全身都舒服起來,巨大的疼痛過後,他挺了過來,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變強了,而他手臂上的血線在大雨下,由深紅色慢慢轉為暗紅色,大雨的沖刷下,暗紅的血線閃耀著詭異的美。
這時候茅屋的門被推開了,村長走了出來,後面跟著一個老嫗。
村長也是穿著一身獸皮,是野狼的皮,黝黑髮亮。而老嫗和村裡其他人不同,她身上穿的不是獸皮,而是一件灰白色的麻衣,寬敞的麻衣,頗有一些飄逸的感覺。
她就是二丫的阿媽,村裡唯一的神婆醫者。
二丫看到阿媽出來了,臉色不太好,她顧不得站姿,跑了過去。而棘叔也抖了抖全身,頓時骨頭咔嚓咔嚓的一陣響,來到了村長身邊。
村長看到棘叔,突然瞳孔一變,“你,你,你突破了?”
棘叔還是一臉嚴肅,不過嘴角微微上揚,點了點頭。
陳阿媽也驚異的看了一眼棘叔,揮了揮手,讓棘叔過來。
棘叔恭恭敬敬的站到了陳阿媽跟前,高大身軀的他,面對矮小佝僂的陳阿媽深深的彎下了腰,阿媽的手搭在了棘叔的頭頂上,片刻之後,她收回了手道:“體者一級後期,阿棘,今日你有大造化,回去好好修煉鞏固,我們天遊村有可能出第三個體者二級了。”
棘叔這一刻,臉色再也保持不了嚴肅,微笑了起來,朝村長和阿媽伸出了右手,比劃了那個手勢,村長和阿媽也伸出了右手。
只見村長手上赫然有兩條血線,一條暗黑濃重一條淺紅纖細,而陳阿媽乾枯的右臂上居然也有兩條血線的樣子,只是她手上的血線若隱若現,有些模糊,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只有二丫的手臂光光的,白白的,什麼都沒有。
收回手,棘叔頭也不回的走了,他這是要去修煉。
村長跟阿媽點了點頭,也離開了,沒有看二丫,村長是村裡除了阿媽外威信最高的人,看他的血線就知道,他就是體者二級,是如今村裡最強的人。
他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很親切,只是今天不知道為何,沒有跟二丫打招呼,估計和阿媽說什麼,沒有談妥。
阿媽頭上的白髮落到了臉上,似乎更憔悴了,二丫跟在她身後,一起進了木屋。
第三章:選擇
木屋裡,有兩張簡陋的木床,一張鋪著麻布,一張鋪著獸皮,鋪著獸皮的那張床是二丫的。
除了床,還有很多木雕人偶,各種模樣表情的,活靈活現。
阿媽喜歡雕刻,她如今不修煉的時候就在雕刻木頭,仿若永遠雕刻不完一樣。
她的手如枯枝一般,沒有血肉,乾乾的皮包骨,可是雕刻的時候卻很靈活,二丫從小跟著阿媽,也喜歡雕刻,只是二丫雕刻的東西和阿媽的不一樣,阿媽雕刻每一樣東西,都像是有生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