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講課的楊懷民耳朵微動,知道自己該收尾了:“好了,剛剛講的那些,算是元力的第一種粗淺應用方式,後面的內容,等大家來上我的課時再給大家講,歡迎各位考生選擇我們內相學院……”
“咳咳。”
一道青衫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場地上空,輕咳一聲,打斷了楊懷民的話。
楊懷民笑笑,也不在意,對他拱手一禮便離開了。
眾考生從聽課的狀態中脫離,將視線投在了這位主監考官的身上,心裡又開始忐忑與不安,因為他們知道,最終的結果應該要出來了。
“所有考生的複試都結束了,接下來公佈錄取名單。”
他的話音落下,還有人想要質疑,恰巧有一人從考場中推門走出,正是初試第一名,七科甲上裴漢升。
與所有考生都不同,大家考完等有意識時,就已經出現在考場外,唯獨他一人是推門走出來的。
他就尋常的走了幾步,卻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甚至都沒人再注意半空中的秦副院長,直到他再次開口:
“本次複試應到一千零五十六人,實到一千零五十五人,兩人棄考,一人免考,經過考務組研究決定,內院錄取二百一十一人,下面公佈此錄取名單。”
“慶州裴漢升、天陽姬厲、益州沈飛、詹州杜中平、延州姚大勇、延州白易尋、益州李良、蒲州童文耀、天陽方柏青……”
隨著一個個人名被念出,考生們也發現了一個事實,雖然沒提名次之事,但是錄取名單就是按照特定順序公佈的,這就是名次。
被唸到的免不了一陣歡喜,但礙於此時大家都保持緘默,也沒人敢聲張,沒念到名字的自然更加忐忑、緊張以及期待。
只不過隨著名字一個個被念出,名額一個個在減少,還沒被叫到名字的人也逐漸將期待轉化為不安。
五十個、一百個、一百五十個、兩百個……
錄取名單也接近尾聲了,場內絕大部分考生的臉色都不免有些煞白,就連一直當成看熱鬧的魏風也不免有些緊張起來了。
這期間卜吉的名字早就出現了,在前一百內,甚至於婁潤髮的名字都出現了,讓魏風不免暗呼這小子狗屎運,估計考完又要來書屋臭屁了。
最後三個,兩個……
“……宕州朱六,以及最後一位延州魏風。”
“呼~”魏風擦了擦手掌心的冷汗,暗自告訴自己,我才沒有加緊張,我早就猜到了,手只是熱了才出汗的。
一旁卜吉和草兒滿臉驚喜的看向魏風,為他能考上而感到高興,卜吉尤甚。
因為他坐在魏風旁邊,自始至終都沒感覺到他魏風哥有任何緊張感,似乎事不關己一般,然後卡在最後一位入選,這種自信與從容,跟初試交白卷時如出一轍,魏風哥真是太強了。
草兒看了眼卜吉眼中的敬佩之色,又看了看魏風,笑容中多了一些奇怪的意味。
隨著主監考官的話音落下,場內一大片人神色黯然,這種滿懷希望被一點點按滅最後化為絕望的感覺,真的不好受,甚至已經有些垂淚當場的,過於傷心而難以自持。
學宮還有一個規矩,所有考生在16-18歲期間最多可以報考兩次,許多人雖然落榜,但內心還存有一絲僥倖,萬一明年可以呢。在場格外傷心以至於哭出聲來的,大多是第二次參考的考生了。
可是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一小部分考生面帶疑惑,與身周其他人小聲議論著什麼,如果能聽到,會發現他們說的是:
“你剛剛有仔細數過嗎?怎得只有二百一十人?”
“興許是你輸錯了吧……”
主監考官掃了一眼那些神傷的考生,這種場景每年都能見到,有人錄取有人落榜,幾家歡喜幾家愁,他已經習以為常了,只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呢。
“除此之外,還有一名考生免試錄取,延州於草兒。”
“譁……”
他話音落,像是按下了蜂鳴器的開關一般,考生們雖沒有大聲喧譁,但是議論聲卻四起。
“為什麼還有人可以免試?”
“於草兒是誰?”
“學宮不是說很公平的嗎?憑什麼她可以免試?”
……
這些議論的、抱怨的、抗議的、不滿的大多是科舉生與兵部考生,知道更多、訊息更靈通的世家子弟則大多保持緘默。
主監考官放任他們的吵鬧了一陣,見火候差不多了,才開口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