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吧。
“你說商隊危險,是指商隊所在的那個地方危險,還是那邊有人或物讓你感覺很危險。”
“人。”
“什麼人?”
“不知道。”
“不知道?”魏風略微思索:“你是說你不認識,還是說你沒見過但感覺出那邊有人很危險?”
“感覺。”
“是商隊中的人嗎?”
“不知道。”
“那,昨天你沒有這種感覺吧?”
“沒有。”
魏風快速思索一番,挑眉道:“你感覺危險,還出現在據點附近,不會就是為了找到我並告訴我這些吧。”
“對!”卜吉深深點頭,任誰都能聽出他語氣中的誠懇。
魏風回想到三人相遇那一幕,卜吉和草兒很有可能就在據點附近躲著,忍受著對於危險的恐懼,等著他出現給他示警。
他不由有些想笑,這兩人究竟為的什麼呢,總不至於是那幾個兔子後腿肉吧……
魏風沉吟片刻,一轉話題問道:“你如何證明你的感覺是準確的?”
一句話問倒了卜吉,這個面板粗糙的少年直接愣住,然後面部一點點帶上血色,直至憋得通紅,都沒能憋出一句話來。
可能在他的認知中,對於危險的感覺是不需要被懷疑的,他們在斑駁湖這個地方活到現在,依靠的便是這個。
草兒也感受到了少年的無助,輕輕在兩人握著的手掌中加了些力,這一舉動似乎喚醒了少年。
卜吉揚起臉,讓魏風看清他面部面板的乾燥與粗糙,篤定說道:“你殺過人,很多人。”
魏風笑容微斂:“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卜吉輕聲道:“剛一見面的時候。”
魏風挑眉:“所以我問你問題你都回答的很老實,也不撒謊。”
卜吉點頭道:“我撒謊,騙不過你,不敢。”
至此,三人陷入沉默,卜吉表情始終木訥,草兒同樣專注的盯著她的鞋尖,不知道那滿是汙漬的黑乎乎鞋面有什麼好看。
這種笨拙的證明方式,還真是……唉,魏風心裡嘆口氣。
他收斂自己的表情,正色道:“好,你重新跟我說下從你昨天離開商隊,到今天感知出危險的全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