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半晌,緋羽好言問道:“知遠,你現在就要立刻去西京麼?”雖然並不知道月仲奕的實力究竟如何,但是恐怖也就恐怖在這裡,他們和月仲奕接觸也有不少的時間,卻完全無法看出月仲奕的實力,這反倒讓人更加沒底。
卓知遠微微一笑:“算是也不是,我需要歷練一番,想來兩年之內,我也該能到達西京了。屆時,必然是我找月仲奕問個明白之時。”
“哦?這又是為何,你要去哪裡歷練?”緋羽急切的問道。
“從此處到西京的路上,這世間,再沒有什麼比凡人界更好的歷練之所了。不經歷人間疾苦,又如何能夠提高心境?縱觀數萬年來,能夠飛昇仙界,乃至於成就金尊的那些人,哪一個不是飽嘗了人間的苦難之後才甫登彼岸的?可笑通玄界那麼多修禪之人,卻無法明白這一點,看不透人情冷暖,又如何達到無慾無念之境地?閉關修煉,縱然可以抱穩禪心,修持縱然提升了,心境卻遠遠達不到。渡大哥你之所以那麼多年都無法突破第六層意識的心劫,也正是因為缺少歷練的緣故。而緋羽姐姐之所以短短百十餘年便已經達到第七層末那識的修持,也是因為她主持通教上下,率領教眾抵擋清源山無孔不入的滲透的緣故。”
聽到這話,渡天童的身體微微一震,恍惚間彷彿領悟了什麼,而緋羽也是皺緊了眉頭,似乎也直到今日才明白,為何渡天童的天資實際超過自己許多,修持上卻一直落後於自己。但是這短短數年之間,他卻急追猛趕,眼見修持已經和自己相若了,實力更是稍勝了自己一籌。
“修煉修煉,這修煉一途還真是誤人不已啊!我這接近千年的修煉,緋羽掌教數百年。卻還不如你這短短二十年領悟的多。即使如此,大哥我也放心了,掌門,我看我們毋須再替這小子擔心了,一切由得他去吧。他如今無論任何方面,都遠勝你我許多,我們再也沒什麼可以幫得了他的了。”渡天童言罷,徑直駕起了遁光,朝著天嶽澤的方向呼嘯而去,緋羽深深的看了卓知遠一眼,眼中似有另外的深意,也只是微微一笑,雙臂徐展,彷彿仙子一般翩然離地,遠遠遁去,轉眼之間,空中只剩下一抹遁光。
卓知遠收斂了身上的威壓,將修持隱匿了起來,望著西京所處的方向,徒步緩緩朝著西京而去。
此地距離西京足有數萬裡之遙,雖然以卓知遠的筋斗雲不過一兩個縱身之間的距離,但是若是徒步,怕是沒有一年半載都不能走到。
“師父。你將徒兒放出來吧,這一路頗多辛苦,徒兒也好照料一二。”劍僕的聲音,從芥子須彌當中傳入卓知遠的耳中,卓知遠微微一笑,將適才與左珏埃對仗之時收入芥子須彌的劍僕放了出來。
就彷彿是古彩戲法裡那些能從身上憑空變出一隻魚缸的人一樣,劍僕從卓知遠的掌間跳到了地上,就仿似從他掌心裡長出來的一般。
落地之後,劍僕立刻恭恭敬敬的衝著卓知遠一躬到地,而卓知遠卻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如今卓知遠正是二十五六的年歲,可是劍僕卻是一副三十歲左右的模樣。看上去這師徒二人實在是有些不協調。
一見卓知遠的眉頭皺了起來,劍僕便好似心領神會一般,口中唸唸有詞,身體一晃,便縮小了一號,模樣也略有變化。雖然還能看出是劍僕的模樣,但是卻已經轉眼變成了一個十五六歲的書僮一般。
“師父,您看徒兒這副樣貌還適合麼?”
卓知遠笑了,這劍僕跟他是最為心意相通的,於是他自己也使了個小小的法術,將自己的衣物變為一身書生模樣,還變出了個竹簍子,令劍僕背上。口中笑道:“你我這般便契合了,稱呼也還需改改,你從今日起,便喚我做公子,我喚你為樸劍吧。”
“是,公子,樸劍曉得了。”劍仆倒是機靈,立刻更換了稱呼,卓知遠也滿意的笑了起來。
自此,這師徒二人便好似趕路的書生,帶著個小書童,一路遊山玩水,倒也悠閒。
這一日,二人來到臨近南疆的湘嶽城。
站在城下,仰臉望去,湘嶽城的城牆在大胤皇朝之中算是相當之低的了,並無什麼防範。這裡自古以來都是書品盛行,是個盛產讀書人的地方。駐兵也少,倒是有兩大書院,都是名列大胤皇朝十大書院的大型書院。卓知遠此刻尋求的是對於天道更多的領悟,這等讀書人多的城市,自然是最適合歷練之所。
邁步進了湘嶽城之後,走不多時,便看到不遠處便是湘嶽城的兩大書院之一,瀟湘書院。而另一個書院。則叫做嶽麓書院。這也是湘嶽城名字的由來,從這兩大書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