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呃,王爺臨危受命,從此就一個人出去,去獨擋一面征戰,對王爺來說,亦未必不是件好事。”
池秋又是苦笑了一聲:
“玉兒想得,倒是簡單得很!那南詔,原就是荒涼貧瘠的蠻荒之地,夷族雜居之地,民風彪悍,不服約束。近期,又是四境內爭鬥不斷。那一處,歷來是一塊燙手的山芋,想在那邊立穩腳跟,絕非什麼易事。”
“以王爺的武功才智,又何懼擺不平一個區區的南詔?”蕭玉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回頭,深深的看了蕭玉一眼,池秋這才悻悻答道:
“別的什麼的,本王亦是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頂頂令本王不開心的是,此一別,本王幾時才能安安生生的請玉兒喝頓酒?”
 ;。。。 ; ; 蕭玉不由得大為振奮。
緩緩的行功一個周天後,蕭玉只覺得,自家的靈臺,變得一片的清明。
那些很久都不曾有過的活力充盈的感覺,一下子,都全然迴轉了過來。
呀!這般看起來,剛剛這鳳老前輩隨意賞下的,可真真不是什麼凡品!
好一陣子的喜出望外之後,蕭玉不敢稍有怠慢,又開始靜靜的打坐修煉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
蕭玉總算是將那顆藥丸煉化完畢,預備著要歇上一歇了。
收功,起身,蕭玉睜眼一瞧,這才發現,天色已經悄悄的暗了下來。
不遠處的一顆桃樹下,掛著一盞亮著的小巧的琉璃宮燈。
宮燈下的那位白衣男子池秋,正端坐在一個石凳上,抱著劍,低頭默默的打著瞌睡。
蕭玉的心底,免不掉的有了些小小的感動:
這池秋,就坐在這邊,靜靜的守著自己,默默的為自己護法,只怕,亦是有了好幾個時辰了吧?!
唉,這一陣子,忙活了這麼久,一起經過了這麼多的事,可真是的確有些……難為他了。
在他的不遠處站定,蕭玉躊躇半響,這才輕聲喚道:
“王爺,王爺!這天色都這麼黑了,王爺莫非是預備著就在這山坡上露營麼?”
池秋聞聲,驟然的醒了過來,瞧見蕭玉,即刻滿心歡喜的說道:
“哎呀,玉兒,你今兒的功課,總算是全都做完了麼?太好了!怕別的什麼驚擾著了你,本王剛剛在這裡守了好半天了,不想,臨了,本王竟然是坐在此地睡著了,慚愧呀慚愧!嗯嗯,煉完了就好,煉完了就好,本王瞧著,玉兒的氣色,好像是大好了,本王也就放心了。走,咱們帶著阿彤,一道去吃飯去!你不知道,本王昨兒特特的吩咐他們,去外間買了許多新鮮的蔬果肉食回來,到了這會兒啊,應該已經拾掇得差不多了!咱們趕緊得一處吃去,補充補充體力!”
也不待蕭玉答話,池秋一把扯過蕭玉的一隻手,拎著燈籠,興沖沖的往回走。
不著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蕭玉只裝著心急的四處張望道:
“嗯,有好吃的,自然是太好了。可是,我家的阿彤呢?還有,你家的師傅師孃呢?”
停了那麼一小會,池秋甩了甩閒著的左手,這才若有所思的勉力的笑道:
“阿彤那小傢伙,早讓本王打發過去吃飯了。至於我家師傅和師孃麼……唉,本王估計呀,他們此刻關起門來,一起說些積了許多年的體己話還來不及,自然是沒空理我們的了,咱們只需自去吃飽喝足不去煩著他們二位老人家,方是正理!”
蕭玉這才“噗嗤”笑出聲來:
“玉兒來此谷中,已經是這麼些天了,都聽著王爺對玉兒說了這麼多了,總而言之,還是此刻所說的話,最有見地,也最是入耳。”
“是麼?原來,玉兒其實一直是都很煩本王所說的那些話麼?”提著個燈籠,揹著手,池秋淡淡的問道。
他的語調平穩安靜如昔,辨不出是喜是悲。
蕭玉反倒是有了幾分不好意思:“哪裡的話呀!玉兒的意思,其實只是想說,以為王爺是個實誠人,可是,王爺剛剛所說的話,的確是很有幾分趣味呢。”
“本王剛剛所說的,只不過是幾句實話而已。”池秋悶悶的答道:“只不過,用不了多久,只怕玉兒就可以解脫了,不用再為本王所說的些閒話歡喜或是煩神了。”
 ;。。。 ; ; “阿鳳!不要啊,求你不要走!”範老先生搶步上前,一臉悲切的苦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