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的客套寒暄,蕭玉只顧著低著頭,極不淑女的埋頭大吃。
而那位歷來淡然處事的池家王爺,則是安然若素的坐在一邊,不厭其煩的,細心的幫著蕭玉佈菜,斟酒。
酒至酣處,蕭玉不由得輕嘆了一聲:
不能不說,跟著這位淡淡如水的池家王爺一處吃飯,的確是如飲白水一般,讓人感覺到渾身都熨帖,舒服,自然。
只是,白水喝多了,喝久了,最多,只能是個相處了很久的老朋友一般的感覺,再不可能有什麼的波瀾。
此般心思,君可知?
不忍再視池秋那張專注的臉,蕭玉只是虛虛的舉了舉手中的杯子:
許多心意,不可說,盡在此杯!
一路高歌猛進的高調吃完這段日子以來最為滿意的一頓午餐,蕭玉這個不甚合格的門客,已經是吃得面色赤紅,東歪西倒了。
相比之下,池秋的酒量,顯然是顯得要大了好多。
至少在吃完之後,池家王爺依舊是安靜的清醒著。
清醒著的池家王爺,依舊是細心的結完酒帳,細心的扶著蕭玉,帶著耷拉著尾巴圓滾著肚子的阿彤,細心的照管著馬匹。到後來,池秋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這麼一小撮人,給安全的帶到了這南都的官衙外邊。
午後的南都官衙,四處都是靜悄悄的,沒什麼閒人走動,亦是沒有什麼聲音。
安頓好蕭玉在一側候著,池秋依舊鎮定的獨自去敲官衙的大門。
側門邊,一顆小小的腦袋自窗戶邊探了出來,瞧瞧池秋簡單滿是塵煙的衣衫,滿是不耐煩的訓道:
“這大毒日下,哪裡來的鄉下人,竟敢跑到這裡來耍潑撒野?!也不抬頭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話說,咱們這裡,是你這種人來得的地方嗎?!再吵,大爺即刻叫人,一條索子將你給捆起來!”
池秋語氣淡定的一揚首:
“本王池秋,奉我家父王之命,來此處找你家大人有事,煩請進去通報一聲!”
“我去!就你這破樣子,還敢冒充咱們堂堂的秋王爺?你若是池秋,大爺我還是正牌東宮太子爺池夏呢!”
 ;。。。 ; ; 瞧著蕭玉那副誠惶誠恐的樣子,範老先生倒是有了幾分不耐煩:
“好啦!好好的一個孩子,老是在這裡謝來謝去的,就著實是有些見外了。你若是想著惦著要謝本尊,來年,過去比武競技的時候得著了彩頭的時候,順帶的,報上我歸鳳谷名號即可。本尊,可是著實的是看好你吶!這樣,歸鳳谷也顯得後繼有人,本尊醉心武力了一世,到最後,在這個大陸上,多少也能掙得些顏面了……好了,走啦,走啦,都走啦!本尊也很忙滴,這不,急著要給阿鳳端早餐進去啦……”
聽著素來辣麼嚴肅辣麼古板辣麼不苟言笑的範老先生,一下子爆出這麼多語不驚人誓不休的牛語,聽了,倒是教人一下子有些瞠目結舌。
相視一笑,蕭玉池秋倆個,趕緊的拜別了範建,一起出了那個歸鳳谷。
轉過谷邊那幾顆熟悉的矮松,出了那個漂亮的山谷,蕭玉頓時,有了種恍若隔世的感動。
嘿嘿,呵呵!
那個啥的,好吃的美食,自由的空氣,還有許許多多不曾有過的遊歷經歷閱歷,統統的都給老孃站住,等著,俺,蕭玉來也!
抱著阿彤,一身清爽的小廝打扮的蕭玉,極是帥氣的飛身上馬。
一提馬韁,蕭玉含笑回顧。
那個在師尊面前一直是謙恭守禮的池家王爺,這一刻,正滿目紅心的凝望著她,微張著嘴巴,呆呆的站在那裡,犯開了小小的花痴。
蕭玉又覺得頭皮一麻,這才開始真切的感覺到,此番一行,切實存在著許多許多的不便。
只不過,預先提前說開了,是否會自在辣麼一點?!
咬了咬下唇,蕭玉“啪嗒”一聲,大力的甩了一下馬鞭,這才以最大限度的保持禮貌的問道:
“呃,請問王爺,您可以動身了麼?屬下,目下好像還不知道該往哪條道走呢!”
池秋這才回過神來,藹然答道:
“這個極易。玉兒,跟上隨本王一起便是!”
“王爺先請。蕭玉此後,只是王爺身後的一介門客而已,別無其他。希望王爺萬不可過分的客氣,那會令蕭玉誠惶誠恐,外加的,十分的汗顏。”
蕭玉一臉鄭重的再三囑道。
“不要再說喇,玉兒,本王心裡明白的。”池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