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報答得不夠嗎?”果然是一步錯、步步錯,全盤皆墨。
——要是他當時沒有救逐日、要是他沒有答應讓逐日跟在自己的身邊,還把他變成吸血鬼,他的情路也不會走得如此艱辛坎坷,他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擁有幸福?為什麼別人可以輕易得到幸福,他卻苦苦追尋了一千多年還不能一償所願?
—失足成千古恨。
逐日答不出話來。
少爺的心意他很感動,他也知道少爺這一千多年來都很努力地在茫茫人海中找尋轉世後的盼星,少爺對盼星的執著和愛是無庸置疑的,但是他對前世、對盼星、對少爺的感情一點記憶都沒有,同樣身為男人,他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少爺對自己的愛。
兩個男人相愛有撥天生萬物陰陽調和的自然法則,也不被大眾所接納,雖然少爺是吸血鬼,毋需也從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但是,他會怕…… 奔月沒有錯過他臉上一閃而逝的害怕:心臟部位像被狠狠地揍了一拳般,劇烈的痛楚瞬間進射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咬牙承受下來。
“你早點睡,不用等我了。”他的身形瞬間消失不見,只剩下聲音迴盪在房間內的空氣裡,慢慢飄散。
“少爺,你要去哪裡?”逐日揚聲問。
回應他的只有一室冷然的孤寂。
以往少爺不管去哪裡都會讓他跟著,為什麼近來他被撇下的次數越來越多?
會不會有那麼一天,少爺會轉而恨他?
為什麼他和少爺之間的關係不能維持現狀直到永遠?他和少爺就這樣相互扶持過生活不也很好嗎?為什麼非要改變不可?
他不希望少爺討厭他、恨他,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因為這樣就讓少爺抱他……逐日頹然地垮下肩膀,他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誰能夠告訴他要怎麼做才能兩全其美?
吧檯前,有個臉色蒼白的俊美男子獨坐在高腳椅上,面前擺了一瓶已經見底的威士忌。
“再給我一瓶。”他搖了搖空酒瓶,抬眼瞟向吧檯內的酒保。
“先生,你已經喝太多了,別再喝了。”雖然開店做生意的目的就是要賺錢,酒當然是賣得越多越好,但是烈酒這麼個喝法不僅傷肝也傷身。
“羅唆!就算我醉死也不關你的事,把酒拿來!”奔月怒斥了一聲。
“先生……”酒保還想勸他。
“閉上你的嘴,把酒給我!”他低吼。
酒保不想把事情鬧大,只好乖乖地把酒拿給他。
他接過酒開啟,隨即倒了一杯一仰而盡,心中的鬱悶卻絲毫未減,沉甸甸地壓在胸口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該怎麼做才能讓逐日回應他的感情?
奔月又灌了第二杯酒,辛辣的液體燒灼他的喉嚨,卻焚不毀心中的鬱悶,反而將血液裡一再被壓抑的慾望勾引出來。
他想要逐日,想得幾欲發狂。
“帥哥,一個人啊?”一隻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搭上他的肩膀。
他慢條斯理地轉頭,目光順著那隻細嫩光滑的手臂徐緩上栘至一張描繪得精緻的臉龐,“不要來煩我!”
冷豔女子並未因此而退卻,反倒咯咯地笑,“不要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嘛,我又不會吃了你。”如此俊美優雅的男人是難得一見的極品,而且看他品味非凡的衣著,冷然中散發著神秘的貴族氣息,他肯定不是泛泛之輩。
他冷冷地看了她幾秒鐘,沒打算再理她,轉回頭繼續喝他的酒。
她逕自在他身旁的高腳椅上落了坐,斜倚向他,“怎麼?和情人吵架了?”
“關你什麼事!”可笑的是他和逐日根本還不算是情人。奔月仰頭又灌了一杯酒。
女子不以為意地笑笑,“的確是不關我的事。好吧,那我就不問了,我陪你喝酒解悶,可以吧?”
奔月本想把她推開,但是轉念想到逐日根本就沒有把他當情人看待,他又何須為了他和其他女人劃清界限,所以他也就任由那個女人半掛在自己身上。
女性身上特有的幽香混合著香水和胭脂味飄進他的鼻腔內,盈滿他的肺葉,沒有心猿意馬、沒有動搖,他依然心如止水。
可惡!他為什麼只對逐日有感覺?
這算什麼?兩人根本不算是戀人,他幹麼為了他守身如玉?
他的默許讓女人眼中亮起一小簇希望的光芒,她跟酒保要了個杯子,自動自發地替自己倒了一杯酒,“我是凱莉,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一”沒有必要。“萍水相逢的過客毋需知道